“原來還人模人樣,這麼一看,比豬還醜。”
“單先生要在咱這兒說書,準來一句‘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由他去。”
少年郎爽朗含笑,指尖點了點街上走來的一群公子哥兒,“來了,你自求多福……錦衣衛,嘖嘖嘖。”
罵人茶客腿腳癱軟,吃果脯的兔月眼睛一亮,罵人茶客心涼了半截,拿他老子的七品官到秦指揮使面前說項——捧土加泰山,一個閃失,他老子興許連七品都做不成了。
“還不快跑!”茶客們在後方吆喝大笑。
兔月吃完一塊果脯,眼睛彎彎,酒窩裡似盛了香蜜,低頭從盒中又拿來一塊“嗷嗚”咬去一口。“第二顆,真甜呀!”
茶客邊跑便回頭往二層看去,秦釗推開窗,就看見一人指著自己罵些汙言穢語,怕阮妙菱聽了不喜,急忙將窗掩上。
“臭小子敢罵我八弟,吃飽了撐的,我秦臻的拳頭剛好癢癢!”
秦渢秦淮趕緊攔腰抱住他,大哥為人仗義,就是性子急了些,什麼都要靠拳頭解決,太蠻了。
“大哥不用追,我的人已經去了。”秦階話音剛落,只見幾位哥哥陀螺似的四處搜尋,口中唸唸有詞‘十弟你身上長口袋了?’‘人藏哪兒了?’
唯獨秦璡還算穩重,望著跑遠的茶客若有所思。“那人是崔貴妃的遠方親戚?”
“八竿子打不著,只因他嫡出的哥哥在十三皇子身邊伴讀,他姨娘孃家也姓崔,便打蛇隨棍上,勉強攀了門遠親。”
秦臻咬牙切齒攀在秦階肩頭,“等捉到他,十弟你要怎麼處置?”
“能怎麼處置,遠親也是親,大哥莫要忘了,”秦敏四顧,捲起手傳聲:“他是崔貴妃的遠親。”
雖是這麼說,秦敏的神色儼然想要把那人拆穿入腹。
秦階摩挲劍柄,眉尖一挑,說道:“今晚子時,我帶哥哥們去活動筋骨!”
兔月呆呆看了眼笑得歪七扭八的一群人,和秦階的視線一擦而過,裙沿在地下掃了一圈,看向街的另一邊。
七兄弟笑笑鬧鬧進了茶樓。
“七個……”兔月豎起七根指頭,又豎起一指。
門窗將嘈雜隔絕在外,閣子裡只有一縷茶沿慢慢從杯沿下鑽出,秦釗久久不敢動面前的茶盞,垂頭,目光一直在地面上逡巡。
這家茶樓外面看著雖小,裡面卻是五臟俱全,就連這地面都用了燙了蠟的木板鋪就,秦釗更訝然的是,他竟然能看清妙菱妹妹的面孔。
她的眉生得和別的女孩子不同,有劍眉的英氣,卻又不完全是劍眉,也像一彎玄月,舒朗中有幾分堅定……
“我有件禮物要送給釗哥哥!”
阮妙菱取來一方錦盒,打斷了秦釗的思緒,秦釗好整以暇看去,攥緊手心。
“聽秦大哥說家裡的幾位哥哥們都喜愛念書,原是想送書的,可仔細想想也不知送什麼書才合釗哥哥的口味,便自作主張挑了一方硯臺送給釗哥哥。”
秦釗捧過去看了許久,喜道:“這硯極好,多謝妙菱妹妹!”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