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延哲道:“你和妙儀是姐妹,退讓一步就海闊天空,非要做到這種地步你才高興。什麼是將門出悍女,我今日算領教了。”
阮妙菱撐傘靜靜看著門外的兩人,他們看不見她。
“我好歹是出身將門,不知沒有出身的三叔有什麼資格來評價我?我嬌悍自有嬌悍的理由,那是父母賜予的,可二姐能在東府任性妄為卻與三叔你無半點干係,這樣無能的你又能以何種身份議論我?”
阮延哲雙唇幾度嚅動,一身銳氣卻被阮妙菱的話剉得所剩無幾。
“我不能評價你,妙儀是你長姐,長姐如母總有資格!”
問兒哈哈笑了:“二姐排行第二,幾時變成了大小姐?您也不怕說完這話夜裡大小姐來找您算賬。”
阮延哲身子一顫。
阮妙菱道:“三叔和二姐若沒有事便回吧,西府的門不是什麼時候都為東府敞開的。”
這是逼迫了,阮延哲捏緊拳頭,阮妙儀憤憤盯著門後的一片虛無。
“徐大公子您走慢些,路滑——”管事的聲音遠遠傳來。
是徐亨到了!
阮妙儀撲通一聲跪下,一顆顆珠子從臉頰上滑落:“三妹,是二姐錯了,你就原諒姐姐這一次……”
問兒嚇得“呀”一聲,跳進門內喊了聲小姐。
阮妙菱沒有作聲。
徐亨頭戴油披斗笠披一襲玉針蓑疾步而來,方見一個瘦削的身影跪在地上,想也不想立即解了玉針蓑蓋在阮妙儀身上。
阮延哲訝然:“賢……徐大公子怎的來了。”
徐亨往門內看了一眼,就見雨中有人提著一盞燈佇立不動,“原是來感謝三小姐相贈黃金萬兩,不曾想看到這樣的景象。”
“徐大公子很驚訝?”阮妙菱出聲道。
終於,見到一個徐家人了。
一萬兩黃金沒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