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騎跑來在他耳邊低語,陸堇飛快擦拭掌上油星眨眼間從最後閃到門前。
問兒打聽前因後果跑回來,“小姐,是多情樓的白霓裳姑娘被攔了,鐵騎沒找到白姑娘的請帖。”
“看,是府衙的馬車!”
“那不是府臺大人麼,來接賀小姐回家?”
“可賀小姐一炷香前已經出去了……”
賀芳年從馬車上下來,正對上陸堇充滿審視的眼,客氣的拱手:“陸大人近來可好?軍營中眾兵士可安撫妥當?說起來你可得看些阮三小姐,沒有她所贈的黃金萬兩……”
“賀芳年你是不是閒得慌,不在府衙辦公穿過半座城跑到芳園來看熱鬧?”
裡面有好些少年郎從京城來,若是讓他們聽說回去對他們的父母隨口一說,知情不報,此乃欺君!他可就大禍臨頭了。
“小女久未歸家,本官擔心難道不該親自前來?”賀芳年負手對立面喊道:“明月,明月,快些和爹爹回家。”
“府臺大人,賀小姐半柱香之前已經回了,您來晚了。”
“是麼?”賀芳年看向立在門邊久久未動的白霓裳,眼神閃爍,“明月怎的把白姑娘落下了,教授琴藝的師傅怎能如此怠慢。”
他上前一步伸手做請:“本官送白姑娘回去。”態度恭敬儼然如學生。
傳授子女技藝的老師亦是父母之師,不以貴賤論之……門內的少年郎們對賀芳年的舉動肅然起敬,及至府衙的馬車滾滾而去,有人還沉浸其中,慨嘆道:“大人真乃吾輩之師!”
“砰!”
陸堇一腳踹破了芳園門檻,沈岸沒抓到,用來釣沈岸現身的白霓裳也……他孃的賀芳年敢在老子手裡搶人,“收兵!”
長街亮起無數燈火,少年郎們褪去寬衣大袖露出原本頎長的身形,從阮妙菱身邊走過紛紛拱手恭喜。
“三小姐第一哦,明兒我就讓老頭子買下百花溫酒盞!”
有人撅屁股擠開他:“我家酒樓隨時恭候三小姐,一百盞一千盞百花燈隨便弄!”
“得了吧,誰不曉得你心裡的小九九……”
“我沒有!”
鮮活亮麗的風景渲染著長街燈火跳躍,歌聲漸起。
“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獲者婦與姑……”
少年郎唱童謠,曲調帶著孩子們沒有的婉轉以及意氣風發。
“丈夫何在!”
更遠處突然響起回聲,“西擊胡吏買馬君具車……”牆頭深秋最後一顆柿子啪墜落砸在牆頭,粉碎如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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