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有血性,嘴上說不過直接動手拽頭髮抓衣領子,瓜子兒桂圓杯盤碗盞滿天飛舞,比在芳園內掃蕩的鐵騎還要粗暴。
無力,阮妙菱平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無法辯駁的無力,四年前那個女孩子跟她此刻的心境是一樣的罷?被千人指萬人罵,相信的為你抱不平大打出手,不信的唾沫橫飛誓要把你推進阿鼻地獄。
“我沒偷。”她道。
“那摺扇三姐怎麼解釋?”陸堇眯著眼問道。
他不排除摺扇真是阮妙菱撿的,但還有一種可能,阮妙菱就是沈岸。
除了白霓裳姑娘,這世上再無人見過沈岸的真容,單憑那些詞判定一個人是男是女實在是很荒唐的事。但這些陸堇都不管,他要抓的是沈岸,需要沈岸的詞助他一步登天,之後管他孃的是男是女!
“比完賽,我自會解釋。”阮妙菱餘光看向外面,沈公子已經消失了,讓女子蒙受不白之冤,心得有多恨啊。“你們都在,我跑不了。”
徐巍站出來:“陸大人,准許你的鐵騎在芳園搜人已是聚玩社最大的讓步,如果今日聚玩社的會賽不能照常進行,我不敢保證三天後皇上的案上會不會有一本彈劾陸大人的奏摺。”
分毫不讓的眼神頓時讓陸堇冷靜下來。
他險些忘了徐巍的老子跟徐元的老子不是同一人,五軍都督府的人目前惹不起,更碰不得。
他立即打哈哈笑道:“是了,本將忘了三姐還要比賽,繼續繼續,比完了咱們慢慢清算。”倒回墊了三層虎皮的圈椅中。
僵持一陣,聚玩社僕從已經把阮妙菱需要的東西弄來,哐當全擱在桌上,唯獨對那盞素淨的百花燈輕手輕腳像對什麼寶貝般呵護。
百花燈看似不起眼可不普通,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這種奢侈之物。
阮妙菱叫住僕從,管他要了一把剪銀子的夾剪。
事兒多!
僕從萬分不樂意的從腰間取出夾剪,遞過去還不忘提醒:“三姐用了可得記得還,這不是公家之物。”
“多謝。”阮妙菱對門外堅守的問兒道:“一會兒付這位老伯五兩銀,當作租借夾剪的報酬。”
聽到借東西是有償的,僕從對阮妙菱的態度和氣了些,快步走出去管問兒要銀子。
外面捶胸踢腿的年輕人們互掐著對方的脖子,腳蹬在樹幹上扭頭看室內的狀況,百聞不如一見,阮三姐功力如何竟能把一隻風箏賣到五萬兩黃金的高價,誰都想見識。
聚玩社提供的百花燈足有歲的孩子那麼高,阮妙菱站著能夠到燈盞的頂端。
燈盞分為四層上下交錯形似彎曲的枯枝,一不心會被燈枝勾到紮在腰間的飄帶,阮妙菱圍著百花燈饒了兩圈,思索該從何下手。
一十八根枝條向上擎舉,其中十二根枝上託著一盞燈盤,主幹部分枝葉繁茂雕刻得栩栩如生攀附著向上生長,就算不經她改造也很好看,除了略顯沉悶之外。
徐姝扯徐巍的衣袖,他立刻俯身聽徐姝問道:“她到底會不會啊!慢吞吞的!”
“我也好奇。”徐巍看向沉思的阮妙菱,以及她身旁那些毫無用處的柿蒂紋鐵片,玉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ilil}》,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說,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世宦》,”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