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條凳上的幾個男人紛紛站起來。
青桐恍然大悟,“啊?他們是一夥的!”怕得死死拽著小廝的衣襬,那幾個人看起來就不是好人,在場能打的也只有雲公子身邊的護衛……
茶攤攤主很是恭敬的給女人添了碗豆湯,“毐寨主莫生氣,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去他的和氣生財,敢在這地界兒撒野欺負老人家!?”
此話一出傻子也知道這女人和壯漢是山匪了,青桐頭一遭碰上這檔事怕得四肢不聽使喚。
小廝面色雖然慘敗,膽子卻還在,“張遠是受風寒了,雲公子快叫您的護衛回來罷。”
雲公子面無懼色反而笑嘻嘻道:“平陽府不是有個賀芳年嘛,竟然有山匪,有趣有趣。”他扭頭對小廝道:“聽說徐二公子在府衙當差,你何不落在他們手裡,然後你家公子衝冠一怒,你再和他裡應外合剿了山匪的老巢……大功一件哦!”
可拉倒吧,還衝冠一怒。這位雲公子是不是不讀書啊,這詞是該用在男人身上的嗎?小廝撇嘴。
“罷了罷了,”雲公子不耐煩擺手,“山匪要的不是錢嘛,本公子有的是,拿了趕緊走。”說罷吹起了口哨。
口哨是會通書坊與阮家軍的暗號,來之前他老爹特意囑咐過……爹呃,您老只說來送東西,沒說要配合演戲啊。
壯漢從雲公子的馬鞍上解下兩個鼓囊囊的包袱,火辣辣的目光停留在雲公子和護衛的後背上。
“不行,雲公子您不能把密題給他們,大公子還等著呢……”
雲公子攤手,對青桐的喊叫無動於衷。“保命要緊啊,我爹常教導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聽就是子不教父之過。”
他一向是個孝順的乖孩子,不能讓白家絕後啊。
青桐還要爭辯,後頸猛吃一記痛,兩眼一昏,倒在小廝肩上。
“可累死本公子了……”雲公子往毐大人桌前一坐,“將軍人呢,沒跟你來啊……也不牽輛馬車來……”
小廝呆愣在原地。
雲公子和山匪認識?雲公子口中的將軍指的是誰?難道是官匪勾結?得好生記下來,回去稟告公子。
毐大人根本沒把雲公子熟絡的表現看在眼裡,對身後的壯漢說道:“給他,將軍也沒說以怎樣的方式給,既然撞見了,不如大大方方的給。”
壯漢捧著包袱居高臨下的走到小廝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套在他瘦若虛竹的身體上,“不用客氣。”
小廝騰出一隻手去捏了捏,厚厚一沓形狀像公子常翻看的書,一瞬間他便猜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毐大人等人翻身上馬,對雲公子道:“錢財我們收了,剩下的自己解決去!”
“靠,忘恩負義啊!”雲公子氣得跳腳,滿頭的小辮子上下跳動如波浪,綴在髮間的銀飾叮叮噹噹直響。“好歹也得把人打暈再跟我說這句話。”
馬蹄聲遠去。
“小子你嘴巴嚴實點兒……也不知你家主子走了哪門子好運,價值萬金的策論密題啊!”雲公子痛心疾首。
古仁那榆木腦袋怎麼想的?
“啊?”小廝回頭看了眼小姑娘正在清洗的茶碗,點點頭:“哦。”
藥沒用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