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任舒華輕輕拍著慧兒的背,將她哄睡了,扭頭繼續瞪坐在下首幾乎縮成一團的史張弼。
正要開口,郝廷梅勸他:“你可小聲些,再吵醒慧兒,咱們今晚甭睡了。”
郝夫人孃家小妹出嫁,這幾天回去搭把手,留下慧兒給三個大大咧咧不會照顧人的男人。因為屋裡白天被精神旺盛的慧兒攪得天翻地覆,三人不得已才抱了慧兒來院裡的涼棚裡睡。
任舒華儘量壓著嗓子,隔空點對面的史張弼,“你啊你,太沉不住氣。一個戶部打算盤的小官兒就把你嚇著了?”
“他不是一般人。”
“能將你嚇得三魂少了二魂的自然不是一般人,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可是正五品的官啊我的史大人!”傳出去也不怕同僚笑話。
史張弼抻袖子抹汗,嗓子尖尖細細怕吵著睡覺的慧兒,“他,他是賀芳年的學生,而且頗有賀芳年剛正不阿的風骨。”
任舒華哼了聲,“所以你就怕了?就是賀芳年此刻在這兒,他也不會拿香火錢說事,他敢說自己坐到了這個位置,不會這麼做?”
“舒華兄此言雖然難聽了些,卻也有幾分道理的。”
郝廷梅拾起地上的斗篷,把慧兒小小的身子捂嚴實了,才有空隙和史張弼說上一句話。
“你今天去求李重山確實欠缺考慮,這沒被人看見還好,若是看見了不想生是非,那是走運。可正好被心術不正的看見了呢?”
史張弼哆哆嗦嗦道:“我這侍郎甭想做了。”
郝廷梅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咱們三人領了這份差事,不是不作為,也不是每件事都要摻上一腳……只有保住了飯碗,才有底氣和他們爭,和他們搶。”
任舒華與史張弼齊齊頷首。
“戶部引進一股清流興許不是件壞事,你們只知道張霽曾經拜賀芳年稱為先生,卻不曉得他和張自潔是堂兄弟吧?”
“廷梅兄可別說謊騙我啊,這樣一來,京城可就永無寧日了……”
郝廷梅笑笑,“據我所知,張霽和張自潔雖為堂兄弟,關係卻十分親密。上次張自潔不幸被謠言中傷,人家說不定是想借職位之便,順手教訓一批人呢。”
“那我們豈不是……”
史張弼說完愣了愣,這樣一來根本沒禮部什麼事啊,可張霽為什麼要把他牽連進去?
任舒華這次真的往他腦門上敲了一記。
“你笨吶,那張霽既然是賀芳年的學生,心思豈能和一般人相同?以前你偷偷摸摸到李府的事,或許被他查到了。”
“我,你,你們都明白我是冤枉的!”史張弼急得又出了一層汗。
“好,好,先別急,我和廷梅兄當然知道你是冤枉的,不然我早把你剁碎了餵狗。”
被他這一通胡言亂語攪和,史張弼的心裡的慌亂也去了大半,“那香火錢,皇上這次會嚴懲嗎?”
郝廷梅指了指自己的錢袋:“那可得看你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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