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妙菱邀秦階去酒樓,坐定後,她把先前李寶貞從他這兒借走的小金牌放到他面前。“多虧了十哥哥的東西,我娘才能順利見到無上皇(皇帝的祖父)留下來的誅遠軍。”
秦階拿起來看了看,不經意地問道:“怎麼不像從前那樣喚我秦大哥了,莫非是離京幾個月,生疏了不成?”
“你不要誤會,這樣做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阮妙菱親自給他斟茶,“秦家有十位哥哥,若是喚你作大哥,那真正的大哥豈不被忽視了?”
秦階動了動嘴唇,想要扯出一個笑,卻發現完成這個動作在此時竟然如此艱難。“這個小金牌我拿著也沒多大用處,師孃若是還用得上它,找你拿也方便。”
“它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既是屬於十哥哥的,理應歸還。”阮妙菱將小金牌推過去。
秦階這次沒有推辭,將小金牌攏入袖中,“據我所知,此次青海衛一戰並未有誅遠軍參與其中,不知師孃以後打算讓誅遠軍擔任怎樣的角色?”
阮妙菱道:“這個恕我不能奉告,娘說這是秘密,就連徐元也不知曉。”
“也是。”秦階要了一罈酒,起身道:“這酒就當十哥哥給徐元的賠禮,以前我對他的態度確實不太好。”
阮妙菱微怔,沒反應過來他所說的“以前”是指哪個時候,等她回神時,秦階已經出了酒樓,桌上擱著一罈紅泥密封的酒。
“我不接受!”徐元作勢要把酒罈扔出車外,阮妙菱扯住他,“十哥哥一片好意,你就當出了一口氣。你想想,若是放在上輩子,你哪敢像方才那般對他說話?”
徐元賭氣把酒罈丟在角落,“菱菱你叫他十哥哥,婦唱夫隨,我豈不是也得喊他一聲“十哥哥”?這口氣根本沒出,我不喝他的酒!”
“不喝就不喝罷,左右我也沒多想喝。”阮妙菱撇開此事,另問起一事:“皇上今天提了改元的事情,問我們是否有想法,還讓我們一一報給禮部。你有沒有準備?”
“巧了!”徐元笑道:“李首輔也讓我想兩個年號。要我說取年號就像給孩子取名字,不得自家父母操心著辦麼?外人給取了,他又不滿意,最後還是用的自己最初想好的名字。如此一番折騰下來,自己心累,他人身疲,多不划算。”
阮妙菱十分贊同,不過命令是新皇下的,他們再不滿意也得交一兩個上去。
“我倒想了一兩個。上喜,化安,你覺得如何?”
徐元仔細想了想,“兩個都好。哎,與其在這兒想這個,不如想想咱們將來的孩子叫什麼。如果頭一胎是女孩子,不如就叫她……若是男孩子,叫他友端。”
“友端還不錯,可女孩子的名字聽起來太隨便了。等將來真的有了,我要請舅舅給孩子賜名……”
“那女兒日後豈不是跟承平王一邊親?”徐元暗暗想道,越想越不是滋味。
看來得多費點功夫扭轉媳婦的想法。
馬車在府門前聽下,隔著一道門就能聽見門內大人的說話聲,以及孩童咯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