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妃把身邊的丫鬟都支開,找了塊離東方亮不遠不近的地方站著,沒有半點要坐的意思。
“先生的軍姿,有點呆板。”
兩肩忽然一鬆,腦子裡繃緊的弦也跟著“嗡”地發出顫音,東方亮先是一喜,隨後湧起抑制不住的憂慮。
“你果然是……”
話未說盡,就被齊王妃出聲打斷,“不管身在何時何地,先生和我,都應該謹言慎行。”
東方亮笑了笑,道:“王妃越發活得像個古人了。”
齊王妃也隨他一笑。
“我以為這個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東方亮不知從哪裡取來一罈酒,從晾花的篩子裡掘出兩個粗瓷碗。
“王妃愛喝酒嗎?”
“不怎麼喜歡,偶爾也喝一點。”齊王妃把粗瓷碗推過去。
晶瑩剔透的液體嘩嘩注入瓷碗,玉碎珠沉般的聲音聽著十分悅耳。
東方亮端起碗,“我才王妃應該喜歡喝啤酒,可惜我做不出來,這碗老窖,算是咱們久別重逢的見面禮。”
齊王妃看著他仰頭一飲而盡,沒有學他,別過頭淺淺地嚐了一口。
意思都藏在酒裡,她知道今天東方亮不會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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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妙菱突然被崔貴妃召回宮了,因為徐夫人病了。
這一次青花、青鳥、青重和青魚都在殿內,崔貴妃很高興,阮妙菱來的時候,她正賞賜四個丫鬟每人二兩銀子。
“碧瀾姑娘,你的藥做得很好,本宮得賞你。”
崔貴妃捧著本書,懶散地翻了兩頁,抬眸定定地看著她。
好半晌,她才聽到崔貴妃問道:“我看碧瀾姑娘孤身一人,只有神醫一個長輩,不如我替你做個媒?”
阮妙菱如臨大敵,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顫聲道:“請娘娘收回成命!”
崔貴妃輕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