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有了身子,所以今晚……”
阮妙菱身體一僵。
紅燭燒去大半,徐元沾著一身酒氣回來了,人很清醒,走路沒畫之字。
後面的宮婢湧進來想要伺候,被他屏退:“我知道步驟,你們去吃酒吧。”
宮婢們知道今年新科他是頭名狀元,滿肚子的文墨,對前邊幾個朝代成親的步驟都能背得滾瓜爛熟,還差本朝?
“累壞了吧?”徐元掀了蓋頭,神色擔憂道:“這冠帶著最壓脖子,還是卸了好。”
上輩子她就承受不住,這次能好受到哪兒去?
被徐元推著到妝臺前,阮妙菱定住,扭頭問:“先別急,我問問你,這樣好看嗎?”
上輩子她沒心情問,更不想問,可這次她要好好地問上一次。
不然脖子白受罪了。
徐元認真的從發冠頂一直打量到繡鞋鞋面,眼睛彎彎,道:“不好看。”
阮妙菱立時圓了眼。
“誇我一句好看能怎麼樣啊?”
“好看是形容別人的。”徐元嘴角掛著笑,抬手替她拆發冠,“你在我眼裡,最美!”
頭頂一鬆,阮妙菱整個人也跟著鬆快了,笑著去取簪釵。
“嘴兒真甜,皇上賞的絲窩糖準是全進了你的胃。”
“他賞的我一口沒吃。”
心裡罵他傻,除了最後一根簪子,阮妙菱才道:“那以後當著他的面,你也不吃?不吃可是要被治罪的。”
“就今天不吃,不想讓你不高興。”徐元說著去端了碟蜜豆糰子過來,“我偷偷藏在袖裡給你帶來的。”
阮妙菱不想掃了他的興致,他大概是忘了她不吃紅豆的。
“醋了?”徐元呵呵笑了,“我都記著的,蜜豆我吃,糰子歸你。”
兩人吃完一碟,把交杯酒也喝了,坐在床沿說話消食。
大體上一人講從天沒亮起來做了些什麼,遇到誰說了吉祥話,穿喜服時鬧了點笑話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