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兒出去了小半個時辰,回來似乎不大高興,阮妙菱一問才知道東方亮被在香山居住的崔貴妃叫了去。
聽說崔貴妃近日得了病,必須有東方亮隨時寸步不離的照看,問兒闖李重山的府邸還行,香山有許多兵馬駐守,她根本沒有機會上去,只得無功而返。
卿平表哥被抬回房間,立時杜絕所有人去見他,大夫來了也進不去。
阮妙菱沒了法子,只好回來等有了進展再去看他。
徐元靠在床頭,見她魂不守舍,兔月立在角落難過的絞著手指,問兒腮幫子幾乎鼓成了一隻田雞,三個人始終一言不發,好像彼此鬧了嫌隙一樣。
“你們不是和曹小姐去園子玩麼,怎麼一個個回來話也不說一句,倒像我是那個惹了事的人一樣。”
問兒哼了聲,透過窗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奴婢去看晚飯做好了沒有。”
“奴婢……奴婢也去。”兔月忍著眼淚,偷偷看了一眼阮妙菱,見她沒有反應,腳步匆匆貼著問兒一起出去。
徐元劇烈的咳了幾聲。
“哪裡不舒服?”阮妙菱一下子回過神,著急忙慌去給他倒茶,回來卻見他面色紅潤,嘴角噙著笑,哪像不舒服的樣子。
把茶杯塞進他手裡,復又沉默坐在床邊的軟墩上。
“有什麼事情不要悶在心裡,說出來我也好幫著你一塊想想法子。”徐元吹了吹熱騰騰的茶水,並沒有喝,只端著暖手。“你是不是和曹小姐吵架了?問兒平時雖然看著兇兇的,可也沒見她這麼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人撕碎了吃進肚子裡去。”
阮妙菱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今天事發突然,裡裡外外都是事情,我,我該從哪一件事說?”
徐元聲音緩緩,似能平緩人的心情,“你先從最開始的一件說,時間還多,我聽你慢慢說。”
阮妙菱抬頭看了他一眼。
從前都是自己聽徐元長篇大論的講官場上的事,她自己從未和徐元說過在家裡受了什麼委屈,阮妙儀如何給她臉色看,而他大哥和父親又是如何坐視不理的。
今天卻反過來,徐元竟然會安靜的聽她說這些,真是不可思議。
可他這麼一提,她忽然也有了傾訴的念頭。
“其實今天發生的事情,應該是我有錯在先。”阮妙菱淡淡道:“我不該和曹小姐在小山上玩鬧,那裡石梯又陡,一個不小心摔下去說不定會摔斷骨頭……要不是卿平表哥剛好從小山下經過,接住了曹小姐,她的一雙腿可就毀了,將來嫁人都困難。”
徐元聽她說了一大段話,至少嘆了七八口氣,“表哥不是已經接住了曹小姐麼,那便是無事,你怎麼還悶悶不樂?”
阮妙菱蹙眉,托腮道:“可是卿平表哥卻掉進了池子裡,我兩次被阮妙儀推到水裡,知道那裡面的水有多刺骨……卿平表哥回去以後誰也不見,大夫沒法給他看病,萬一染了風寒或是別的毛病,舅舅和舅母可怎麼辦?”
“我記得表哥會水,至多是染風寒,一會兒你熬一鍋薑湯送去,看著他喝下去,應該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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