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阮妙菱托腮靜靜觀察這位安陽侯夫人。
暗想著如果香巧在這兒就好了,她對京城大大小小的夫人們如數家珍,只提名字,就能把她們愛穿哪家做的衣裳,常去哪座廟拜佛,以及處世態度事無鉅細的說來。
“安陽侯夫人聒噪,可是吵著小姐了?”潤香矮下身子,悄聲問道。
原本潤香是不會在這裡出現的。
今早寶貞公主進宮看望太后,阮妙菱心裡擔心,一路找各種各樣的邊角料為由,探聽宮裡的情況,等回過神來已經到了門口。
不知是她掩飾的不好,還是寶貞公主本就不打算帶潤香進宮,潤香就這麼被兩頭嫌的留在了王府。
阮妙菱藉著喝茶,茶杯遮擋了嘴唇,輕聲道:“連你也看出來安遠侯夫人兩頭做好人,舅母不可能沒有察覺。”
她們在低聲耳語,突然從另一邊廊外跑進來一個滿頭是汗的小丫鬟,上氣不接下氣,卻是中規中矩繞到承平王妃身後,俯身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喘息聲依舊很明顯。
承平王妃點頭,先遣走了小丫鬟,起身對左右的夫人們致歉,雖然神色看起來淡定從容,話聽著卻像是趕出來的。
“今日的選妃宴恐怕無法進行了,大家就當來這裡賞燈籠吧,酒水茶點俱全,玩個盡興再歸去。”
話音剛落,她就匆匆告辭。
賓客們不是奔著燈籠來,也沒有再逗留的意向,互相寒暄幾句就各自散去。
安遠侯夫人離承平王妃的座位最近,應該是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並且十分關鍵。
向來在各大宴會上最後一個離去的安遠侯夫人,幾乎是腳不沾地,很快消失在了層層紗簾後面。
“應該是有急事,我們也回去看看。”
阮妙菱囑咐潤香捎上半塊她沒吃完的桂花糕,轉身險些撞上一個散發著灼熱氣息的胸膛。
江逾白幾時變得這樣高了?
方才和徐冉站在一處,還是齊頭並進的,他是屬春筍的嗎?
徐姝、徐冉仍舊跪在原地,江採芙見江逾白走到了阮妙菱這邊,快步跟過來。
“今天沒有本世子,你打算如何澄清妹妹的冤屈?”
和汝陽時見到的江逾白不同,此時他不再笑如春風,就連說出口的言語比東風還冷冽。
“就這樣啊。”
什麼是就這樣,她的口氣是想表現自己很厲害,還是束手無策?
江逾白陡然覺得不是很瞭解這位姑娘。
沒等他質問,阮妙菱儘量解釋的讓他滿意,也讓江採芙滿意。
“江小姐說世子你待她如珍似寶,我盛情邀請江小姐過來和徐家姐妹清算舊賬,就想到世子一定會不請自來……我做過最壞的打算,同樣了做了最好的打算,而世子就是那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