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菱妹妹請坐!”
他話說得倉促,阮妙菱尚未聽清,就見他半邊臉紅如火燒雲,不禁淡淡一笑,“釗哥哥就當是在家裡和妹妹說話一樣自在便是,你這樣,旁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
秦釗含蓄笨拙的連連道是,像是在學堂裡對夫子一般恭敬,逗得阮妙菱又是一笑。
“總坐在這裡怪悶的,釗哥哥自小長在京城,可否帶我四處看看?”
想到上回阮妙菱在秦家並不曾說許多話,卻能讓幾位哥哥把她當女兒一般喜愛,待細看了阮妙菱團團可愛的髮髻,微尖的下頜,水靈靈似經過水滌的眸子,秦釗明白了,這樣的妹妹,任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除非那人眼盲心盲。
秦釗從閔姨娘那裡得知,阮妙菱在平陽喜歡製作各種稀奇玩意,想著帽兒衚衕除了有碾玉作坊,也藏了不少能人巧匠,有心帶她去看。
“妙菱妹妹,你,你……”
阮妙菱轉頭道:“釗哥哥有話直說無妨,不過我知道釗哥哥想問什麼,第一個我就先答了。”
她將秦釗驚詫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下感慨:少年郎的心思其實也不難猜嘛。
若按真實年紀,她此時比秦釗還長上幾呢,不知被人喚“姐姐”的滋味兒如何,可惜她沒這個膽子嘗試。
“釗哥哥想問秦大哥與我關係親厚,為何貴妃娘娘相中的不是他,而是你?”阮妙菱搖頭,“原因我也不知,大人們總有些不想讓小孩子知道的事情,既然難得有機會遊玩,釗哥哥何不開心些?”
秦釗怔怔看阮妙菱團團髮髻上的步搖晃動,她的話清晰的傳入耳朵裡,讓他吃了一驚。
昨日和哥哥們吃酒,也不見他聽進去多少,怎麼今日心不在焉卻把妙菱妹妹的話一字不落的全聽了,還記在心裡抹都抹不去!
怪哉!
大哥秦臻曰:“有美人兮,一日不見,思之如狂,這是害了相思……想當年我與你嫂子……”
秦釗甩甩腦袋,摒去洶湧而來的哥哥語錄,對上阮妙菱含笑的眸子,“妙菱妹妹排解的是,難得出來,應當乘興而去,興盡而歸!”
貨郎挑著貨擔,綁在扁擔上的竹竿掛滿了琳琅滿目的小玩意,五六個男子東躲西藏追隨其後,打扇,與貨郎搭話……目光都不在貨郎的貨擔上。
“動作輕些,給八弟發現,在妙菱妹妹失了分寸,回家父親可饒不了咱們。”
打扇的秦渢聲音悠揚,“大哥非拉扯我們來湊熱鬧,要罰第一個就罰你,我去如意館吃酒品畫去。”
“回來,這幾日去如意館還少嗎?酒不能多吃,八弟的姻緣要緊。”二哥秦敏一把拽回秦渢。
秦鈺遠遠瞧了眼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左右看了看插科打諢的兄弟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六弟,快看,那是誰!”秦淮睜大眼指著不遠處低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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