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蜮坊是錦衣衛底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京中許多大臣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唯獨錦衣衛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對其畢恭畢敬,就連如今兼管錦衣衛的秦階,也不敢對其指手畫腳。
戾蜮坊就像一個設在錦衣衛,卻遊離在錦衣衛之外的一個神秘組織。
秦階笑道:“怎麼不出手?本官可有說認識這些人?他們此刻是刺殺公主的刺客,雨大風急,本官哪裡認得出他們是戾蜮坊的?”
初五聞聲知雅意,拔出刀,身後的一眾錦衣衛亦步亦趨跟著衝入混戰。
“小姐,他們好奇怪啊,為什麼只打阮家軍和夫人,錦衣衛可是招招都對他們下了死手,他們卻不怎麼反擊。”問兒道。
阮妙菱也發現了。
確實很奇怪,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和之前的黑影一樣,但也有不同的地方。他們身上的腰牌,每個都畫著一條像蛇卻又不想蛇的圖案,看起來讓人頭皮發麻。
阮妙菱回憶自己看過的圖案畫冊,卻沒有一樣能和這個對上號,這些已經超出她知道的範疇了。
“外面不安全,小姐還是到裡面等候。”黃良時刻都把刀握在手裡,這是他的武器,也是唯一能保護小姐的東西。
寶貞公主一刀插進黑影的心口,終於騰出了一刻的空閒,厲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李重山?”
黑影悶悶的聲音傳來:“寶貞公主既然決定相夫教子,就該聽從朝廷的安排,與其做無畏的抵抗,丟了女兒的性命,丈夫沒了再失去女兒,公主後半輩子可是悽慘無比啊!”
“休想再傷害本公主身邊的人!”寶貞公主反手拔出刀,再一次刺入,“回去告訴李重山,東西我回京了自會給他,若是路途中再有閃失,他一輩子都得不到!”
黑影道:“公主說的可是真話?我們可以將您殺了,再去尋也不遲,有您在,只怕三五年也拿不到。”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只要李重山信就行!”寶貞公主看了眼在錦衣衛和阮家軍身後的阮妙菱,“東西那麼重要,我怎麼會時刻帶在身上,等到了京城,不出三日,我定會親手交到李重山手裡!”
黑影仍是不肯撤退,固執地問道:“公主用什麼擔保?我等回去不能覆命,可是要被大人責罰的。”
“我能有什麼東西作保?這公主的頭銜成嗎?或者皇家的臉面?如今大宋都在李重山的操控之中,我還有路可走嗎?再者,你們是戾蜮坊的人,李重山再厲害,也不敢皇叔手下的人。”
黑影頓時打手勢,周遭的人即刻停手。
“公主可要說話算話,李大人說了,這次暫時給公主一個教訓,若是想耍什麼花招,您的寶貝女兒立刻就會和死去的阮將軍見面!”
寶貞公主的額頭被雨水打溼的頭髮黏在上面,身上的衣裙也沾染了汙泥,再看阮家軍的其他人,皆是喘著氣,有的傷到了手腳,還有傷得更重的,腹部一直在往外滲血。
她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這樣的場面了,看到了還是會不忍,瞪眼看向戾蜮坊的黑影,“還不走?”
那些黑影頓時刷刷消失在山林間,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
“娘,您的手”阮妙菱衝出來,一把按住寶貞公主一直隱藏在背後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