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聽了拿香帕捂著嘴呵呵銀鈴兒似的發笑。
“我聽你這番話才像是假話!管媽媽,接了那布吧,瞧他舉著怪可憐的。”
小廝連連道謝,反手將後背的花枝取來拱手道:“我家公子若有做的不周之處,還請夫人原諒則個!”
李夫人喊他起來,“都說我是菩薩心腸了,不原諒徐修撰就顯得我心胸狹隘了……”
喊了掌香爐茶灶的媽媽找個瓷瓶把花枝用水養著。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金亭,金釵的金,亭亭玉立的亭。”
李夫人頷首笑道:“是個有文采的,徐修撰平日裡可曾教你讀書?”
小廝摸摸鼻尖,“教過些簡單的字,小的懶憊,只用在算賬上頭了。”
“徐修撰是中過狀元的,你伺候他可不能懶憊,否則別人瞧見你這樣,會輕賤你家公子。”李夫人讓媽媽賞了小廝一碟點心,“你家夫人可曾到京城來住?”
“夫人在平陽老家住呢,京城居大不易,老爺的宅邸小,光是住三個人已經擠得慌。”
猜到李夫人問這話的意圖,小廝笑道:“等夫人幾時進京了,小的定請我家夫人來見一見夫人。”
李夫人頻頻點頭,從頭到尾都笑呵呵的,小廝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他帶一方歙硯回去給徐元使用。
“你把我珍藏的歙硯送人了?”
李重山回來就聽管事說了此事,就直奔李夫人的房間,那歙硯好些人跟他求,他都沒給。
媽媽們退了出去,李夫人才從榻上起身笑道:“我這是給你送人才來了,一方歙硯和一個人才相比,你願意要哪個?”
李重山在李夫人身邊坐下,替她捏著兩肩道:“什麼樣的人才值得你這般看重?”
“就是今年的狀元郎,入了翰林院的徐修撰。”
“徐元?”
李夫人道:“我哪裡曉得他叫什麼名字,不過是他的小廝今兒來給我賠禮道歉,我看他的小廝能說會道,處事很有法子,想他主子定是不差的。
博章與他同在書社唸書,如今又同在翰林院做事,對他的事情該是清楚的,你明兒可以去問問博章。”
李重山蹙眉道:“這事過些日子再說,陳不候已經公然甩臉子給我瞧了,煩心的事一堆接一堆。”
“趁著這個時候把徐修撰拉攏過來也不錯啊,陳不候既然存了心和你硬拼,必然是要找同盟的。徐修撰是狀元郎,眼下還不曾歸附哪一派,搶手得很呢。”
李重山道:“那也看人家心裡有沒有這個心思。”
李夫人道:“沒有這個心思,他為何要和博章那孩子往來?”
“夫人你別忘了,徐元也和陳不候的兒子陳冕有往來,我擔心他是牆頭上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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