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兒哪裡去了?”陳不候在書房裡整理這些年手抄的古籍,剛分好一摞坐下來歇息。
管事道:“公子在登科書社的朋友要回鄉,公子去為他踐行。”
“這麼說李重山家的公子也去了?”陳不候端了杯碧螺春喝了一口,他記得陳冕同他講過,李博章因為在會試上漏了一題未答,心情不太好。
管事見陳不候分卷分累了,捲起袖子一邊整理,一邊道:“去了,李公子的精神頭瞧著比前些日子好多了,聽公子說是禮部徐掩大人家二公子的功勞!”
“徐掩?”陳不候對這個人沒多少印象,就連禮部的郝廷梅、任舒華以及史張弼三人,他都好久沒見了。
管事道:“說起來,徐大人與寶貞公主的夫家在同一個地方呢,令陽長公主不也是在平陽府安度晚年麼……小的卻沒怎麼聽徐大人在人前說過令陽長公主和寶貞公主的事情,想是不怎麼熟罷。”
陳不候訝然,他之前還聽陳冕說登科書社裡有個姓徐的舉子曾經和阮家三丫頭訂過親,徐掩怎麼可能和寶貞公主不熟?
“大人,門外那個青年人一直站著不走,小的擔心時間長了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陳不候道:“怕什麼,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人沒說來做什麼?”
管事道:“他一定要親眼見了您,才肯說。”
“還挺犟。”陳不候沒把此事放在心上,京城想見他的人多了去,無非是些通文墨,且自認才學不錯的學子,想透過投文求個一官半職而已。
他這個內閣首輔如今都形同虛設了,還會有這麼多沒眼力見的爭著往門裡擠,一心想鑽研學問的能有幾人?
“沁姑娘呢?還待在後罩房沒出來?”陳不候覺得自己這位外甥女太過沉靜了,但言行舉止倒挑不出錯處,人瞧著嫻雅,和她母親陳氏一樣都是美人。
管事道:“小的方才去,沁姑娘正在屋裡剪窗花,好多都貼在窗子上,整個後罩房瞧著暖烘烘的。自從夫人過世後,家裡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生動過了!”
陳不候看了眼冗雜的古籍,今日是不想再費心打理了,便吩咐管事去把曹沁叫來,甥舅倆下下棋。
“沁兒見過舅舅!”曹沁行了禮,把方才剪好的窗花獻給陳不候。“沁兒手藝不佳,胡亂剪了幾個樣式,舅舅若是喜歡,可以貼在房裡。”
陳不候接了瞧了眼,讚道:“已經不錯了,外面鋪子裡賣的還不如你做得好呢,沁沁你來陪舅舅下一盤棋,解解悶。”
曹沁應是,管事趕緊把棋盤擺上,外頭門房急匆匆跑進來。
“大人,外面人越來越多,都來瞧方才的年輕人,小的怕再不轟走,就得驚動五城兵馬司了!”
“舅舅何不讓那人進來見一見,興許他真的有要事與舅舅說呢?”曹沁一邊擺棋盤,一邊說道。
若是驚動五城兵馬司,事情處理起來就會更麻煩,陳不候喜歡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便讓管事去把人帶進來。
“沁沁啊,你這性子就跟你娘一個樣,見誰都是個好,這以後嫁人了被欺負了可怎麼好?”
陳不候沒有妹妹,家中又只有陳冕一個孩子,外甥女不免就多疼愛幾分,恨不得把她當作親閨女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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