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的聲音響了兩下很快消失,徐冉這番一驚一乍失態卻引起了同桌的週四小姐的注意。
週四小姐瞧著八九歲的模樣,其實已經十歲了,長五小姐四歲。
五小姐不明白的事情,她倒能看出一二來,故而徐冉再細微的動作落在她的眼中都要放大十倍。
“徐姐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可是要回房請大夫看看?”
長明先生在學堂講過,人一旦察覺到身子不適,臉上就會不自覺顯露出痕跡,有的是神情失控,有的則是膚色霎時紅霎時白。
雖然這些道理是用來拆穿她們姐妹幾個告假的謊言,但用在此時也很恰當。
徐冉就屬於後者。
“我沒有哪裡不適,只是聽到怪聲想找找罷了,多謝四妹妹關心。”徐冉冰冷的手抓起茶狠狠灌了一口。
那個聲音明明很響,坐在她左邊和右邊的古小姐、四妹妹為何毫無察覺,莫非是自己幻聽?
思索間,女席這邊就聽到屏風那邊的男席一陣騷動,挪動椅子起身似乎有要客來了。
“秦大人!”
男席的賓客們簡短的問候之後,在秦指揮使落座後紛紛忐忑入座,強迫自己的視線不掃向秦指揮使身後的錦衣衛。
有錦衣衛在此,這飯如何吃得下,酒水豈能暢飲?
女席的小姐們早在家中耳聞汝陽來了一位年輕有為的指揮使,就盼著席間能聽上一聽他的聲音,豈料他竟是寡言少語之人。
徐冉聽到男賓在喊“秦大人”,便知來人是秦大都督家的十公子,亦是她父親徐郴如今的頂頭上官。
母親在家中常與她鑽研京中各位官員之間盤根錯節的關係,父親寄回的家書中也有不少提及秦指揮使的事,雖然他在江浙任職期間從未見過秦階,所言都是有依有據。
“鈴鈴!”
徐冉再次聽到這個聲響,十指攥緊,心下彷彿有一座蓄勢待發噴湧而出的小火山。
如果再聽見一次,她便要叫人揪出在背後搗鬼之人!
男席那邊氣氛活絡了不少,已經有人開始談論方才遊園的細節。
“方才奪得第一的是哪位仁兄?每一關都是第一且用時最短,在下佩服之至!”
此言一出就是有心結識,屏風後的小姐夫人們包括阮妙菱都停下交談,屏氣凝神等待男席那方的回答。
椅子挪動發出聲響的同時,招待男賓客的僕從出言介紹:“拔得頭籌的是這位通會書坊的東家,白雲白公子!”
阮妙菱聞言愣了片刻,隨後帶著些慍意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