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知丫鬟叫門房去買什麼東西,一路跟他轉完西大街又繞到南大街,每次都在胭脂水粉鋪裡逗留,那裡人多不適合動手。
逛完南大街他又去了屠宰鋪,與屠夫聊了小半個時辰,走時買了只紅眼睛的兔兒。
“啐,孃的娘她姥姥,耍老子呢。”木桐喘著氣兒,手裡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隻肥膩的鴨腿。
“木小哥咋辦?”
“能咋辦,幹呀。”木桐逡巡半晌,“等他到了東大街,就在禮門巷辦了他,那兒人少。”
門房腳力不錯走路跟飄似的,五個家丁追了他半日也不見他擦抹汗水,一路跟到禮門巷,門房的腳步也慢了不少。
這一帶大多建宅建院,沒有開辦互市,能有幾家酒樓生意也慘淡,行人漸少倒也方便他們。
行著行著,門房突然止步。
“欸他怎麼不走了?”木桐一愣,他正打算發號施令讓家丁一湧而上呢。
門房轉身,突然一陣勁風迎面朝他們幾個掃來,只見門房花白的鬍鬚在風中飛颺,袍角翻動獵獵生風。
“明人不做暗事,壯士何不出來一見。”
叫他麼?木桐舉著肥鴨腿審視自家身材,他也不壯啊。
“木小哥,咱們被發現了,可咋辦?”家丁都要哭了,看這架勢,那門房不是個善茬啊。
木桐將鴨腿一扔,“都說多少遍了,幹吶!”
他從家丁手中搶過棍棒,口中啊呀呀叫喚棍棒舉過頭頂毫不畏懼的衝上前,怕了吧,怕了就趕快投降啊。
門房冷眼瞧著一個傻子衝過來,一嗤,腳尖一踩,抱著兔兒飛身騰空從間壁的樹上折了根木枝,又空翻一圈落在木桐身後,啪打在他的臀上。
“哎唷!”木桐轉過身來瞪眼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敢打老子!看棍!”
門房嘖聲,側身一閃,身子一矮從木桐肋下穿過,木枝啪啪打在他兩個膝蓋骨上,疼得哇哇直叫,噗通跪倒在地。
家丁見狀也怕了,覺著麻繩麻袋棍棒想衝不敢衝,隔空喊話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守門的。”
屁嘞,又會飛又會跳的怎麼可能是個看門狗,一定是那個古將軍從汝陽帶回來的兵。
“禮尚往來,該在下問了,你們的主子是誰?”
一個家丁大著膽子朝他啐了一口:“憑……憑什麼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