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犬?我和小姐昨日沒救過貴犬,呆頭呆腦的老黃狗倒是救了一隻。”
“就是老黃狗,它是我養的。”徐亨迫切說道。
問兒將他上下看了幾遍,“難怪……所以大公子今日是來報恩?”
徐亨見時機一到急忙命人開啟箱子,拿起一隻蝴蝶風箏,“這二百隻風箏權當我送給三小姐的謝禮。”
伙伕們正要著手搬運,問兒指著西府大門:“往那兒搬,三小姐不住這兒。”
大夫人望著遠去的車軲轆,偷偷觀察老太太的神色,“二百隻風箏可是大手筆,本該屬於妙儀的。”
阮老太太眯眼,“手筆大不大在其次,只要人在心在,胡鬧一些可以容忍。有了這二百個玩具她這月也能省下一筆花費,前幾日不是因為銀錢短缺沒有添置黃菊麼,去補上吧。”
大夫人想起運到令陽長公主府的黃菊也能入住自家庭院,喜不自勝忙去安排,迎面撞上立在廊下的阮妙晴和阮道。
阮妙晴道:“娘真打算動用三姐的錢,就只為了幾盆花?”
大夫人嗔道:“哪是用三小姐的錢,這些銀錢你二嬸孃撥過來就是花費的,買幾盆花擺設怎麼了。對了,三小姐這次得了這麼多玩具,你們姐弟去西府要一個,這樣又能省下一筆開銷。”
阮道睜著大眼:“娘,為何爹做了知府以後咱們活得更窮了?”
開銷從西府那裡一點一滴的擠,食單從西府偷偷摸摸地備份,如今連玩兒也要厚著臉皮去伸手,他不喜歡。
大夫人拍著子女的肩膀:“三小姐的新玩具哪次不是一箱一箱往家裡搬,十個庫房都不夠放的,分你們兩個又不會少幾兩肉。”
肉自然不會少幾兩,可生而為人的自尊會壓得他們抬不起頭。
阮妙晴和阮道已經到了會察言觀色、明辨是非的年紀,這也是個想反抗卻不能反抗的年紀。
兩人還是最後勸了母親一句:“三姐長大了,娘不能再用去年的目光看待她,買花的事娘還是暫且緩一緩,也許過了今天娘會大吃一驚。”
大夫人一嗤,就憑阮妙菱一個人能讓她到吃驚的地步?那真是小看了她。
阮妙菱每日不參與昏定晨省,不遵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規,教養出來的丫鬟牙尖嘴利嘴不留情……
東府仍把她當菩薩供著,就是因為她不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