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街某處小院,一老一少一站一坐,神情平靜的對話。
“因數量龐大,暫時只運來一車銀兩作今年西府供給東府的開支。餘下銀兩等公主和小姐到汝陽後,再做清點。”
古仁微微打量一年未見的三小姐。身量高了,人卻不如從前活潑愛笑了。
阮妙菱傾聽時也在打量古仁,她已經很久沒見過父親的舊友,甚至是親隨。這一看便收不回視線,似乎多看幾眼就能從古仁身上看到父親的身影。
“爹爹的……遺物,都有哪些。”
古仁慌忙擦拭眼睛,道:“能送回來的都在另外兩個箱子內,不過是將軍用過的筆墨紙硯以及舊衣裳。”
“不能運回來的呢?”
“汝陽二進院一座,尚未編入軍籍的阮家軍五十人。”古仁聲音突然放低,道:“其實有一事末將在信中不便說明。”
古仁從懷中掏出一本簿子遞去,阮妙菱見是熟悉的字跡,自然而然往下看去,神情卻是越來越難看,一張小臉逐漸失去血色。
……
汝陽來的五輛馬車接連進了西府,東府這邊老太太氣得直捶床。
“小小年紀倒是長能耐了,才替她找好婆家幾日,就想著為自個兒攢嫁妝了!”
老太太的兩位兒媳千般勸也不見成效,只好將三老爺從酒樓請回來。
阮延哲提溜著袍子三步並一步衝回東府,以為家裡正分銀子呢,高興喊道:“娘,二哥給咱們留啥好東西了?”
老太太沒好氣道:“好東西全進三丫頭的府邸,咱們是一點兒也沒有!婆子方才看見一口大箱子裡裝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湊近瞧了兩眼,就被搬銀子的男人揍了一頓。”
阮延哲啊了聲,“竟然打女人……”幸虧自己來得晚啊。
他看見妻子和大嫂都圍在老太太身邊,終於想起哪裡不對勁了。“娘,你看是不是該把二嫂請回家了?她還是阮家的媳婦呢,總在寺裡住著多不好。”
妻子三夫人幫腔道:“是呀是呀,二嫂一看妙菱長得健康,一高興說不定就會送咱們一箱銀子。”
“送?”阮老太太哼道:“那是老三家該的,怎麼說我也是生他養他的母親。”
眾人見狀,趕緊就著老太太的順毛捋。
趁無人注意,阮延哲拉著妻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