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局長。”周仝在說此話時,臉上一紅,憋住了笑容。
楚天齊也為各自打官腔的稱呼好笑,直接笑出了聲。
周仝白了楚天齊一眼,走了出去。
……
上午快下班的時候,曲剛來了,一進門就滿臉喜色。
楚天齊問道:“老曲,怎麼這麼高興?有線索了?”
知道局長問的是什麼事,曲剛搖搖頭:“沒有那個神秘拉閘人的資訊,我彙報的是打官司的事。”曲剛坐到了椅子上,“剛剛褚律師打電話說,聚財公司支付了村民第二租賃期的租金,還有精神賠償金和滯納金。”
“那太好了,總算暫時了了一碼事。”接著,楚天齊問道,“對了,這個案子中,聚財公司那個副總採用的手段特別惡劣、卑鄙,法院就沒什麼說法?”
“律師說,聚財公司合同造假一事,屬於偽造證據罪。根據《刑法》第三百零七條規定,犯偽造證據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以對方這種行為,應該怎麼也得判一年左右。但那個副總究竟是代表公司,亦或是個人行為,還需要進一步認定。律師還說,法院判決下前,專門找過他,法院表示如果要認定這件事,還需要一段時日,並建議透過其它方式得到實惠。律師經過和眾村民商量,大家都同意得到其它實惠。就這麼著,判決書上也才加了那麼一條,即要求被告在本判決生效後六十日內,支付原告第三、四租賃年度的所有租金2拾肆萬玖仟肆佰捌拾圓整。”說到這裡,曲剛搖搖頭,“老百姓有時候目光就是短淺。”
“老百姓固定覺得早拿錢更實惠,但這不是主要的。”楚天齊擺擺手,“他們也是儘量不想得罪聚財公司,擔心聚財公司在付款時不痛快,擔心聚財公司因此報復他們。而且我覺得,聚財公司很可能為此找過法院,也許這個方案就是聚財提出的。”
曲剛表示贊同:“嗯,很有可能。法院就那樣,平時總是擺出一副公正無私的樣子,其實好多時候都想做好人,尤其不願得罪一些有實力的公司。”
楚天齊換了一個話題:“老曲,對於山林租賃糾紛一事,你怎麼看?”
想了想,曲剛道:“其實我也在琢磨這事,總覺得有些事解釋不通,就拿合同造假這事來說,就很蹊蹺。聚財公司費了老大勁,就是為了坑村民租金?就是為了少花一百五十萬?這些錢對於一個公司來說,真不算太多,尤其還是分九年支付,那每年也才分攤十多萬。正常情況下,就是縣裡每年壓給這些公司的攤派,也遠不止這些。
更蹊蹺的是,聚財公司為了達成造假目的,光是‘借’給何喜就達六、七十萬之多。這些錢即使真是‘借’、真準備收回的話,那麼有這些錢就夠支付四、五年租金了,聚財公司又何必繞這麼大彎子,壓了這麼多錢呢?另外,何喜被打一事生的時間也很巧,是不是和某些公司有牽連?如果要是有牽連的話,那他們更是大題小做,就更值得懷疑了。”
楚天齊點點頭:“是呀,確實蹊蹺。從現在看,何喜被打一事,他們的確有很大嫌疑。如果真坐實了有他們參與的話,那這事恐怕就更不簡單了。對了,何喜可是說過對方想借公章,他們究竟要幹什麼?開證明一說,純屬是無稽之談。”
“蹊蹺,的確蹊蹺。”曲剛連連點頭,然後道,“我們是不是現在查查他們,悄悄的查。”
“不可,沒有證據,我們肯定不能輕舉妄動,既使悄悄的查,也不行。還有,現在這個猜測,也不能對別人提起。”楚天齊阻止了對方,“你想啊,為了一個合同造假,他們都能想出那麼多花招,弄的那麼周密,想必其它事也肯定有好多種應對方案。”
“嗯,好吧。”曲剛站了起來,“要是沒有其它事,我先走了。”
“好。”楚天齊點點頭,“對了,抓緊盯著那個神秘拉閘人。”
曲剛也答了聲“好”,走出了屋子。
看著曲剛的背影,楚天齊陷入了沉思:真不是他?
其實楚天齊自從來到許源縣的那天起,就多次聽到過聚財的名字,就懷疑上了這家公司,他現在的這種懷疑更重。同時,他還覺得這家公司肯定上面有很硬的關係,就是在公安系統也有他們的人。最開始楚天齊懷疑曲剛和他們有牽連,其實他剛才和曲剛探討這家公司,就有試探的意思,但從曲剛最近的表現以及剛才的回覆看,似乎又不像。
哪會是誰呢?
對了,何喜現在的失憶究竟又有幾分真呢?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