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幾人緊趕慢趕,終於是來到了虞衝光的府門外。樊勇看著眼前一隊隊散發肅殺之氣的邊兵,心裡卻是沒來由的一沉!倒不是他希望自己這些部下去死,而是既然對方知道了這一切,卻仍然對這些邊兵的圍困不屑一顧,說明裡面的人對自身實力擁有著極為強大的自信,可以摧枯拉朽一般,將來人盡數毀滅!
幾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凝重之色。但到了這一步,未戰先怯,不去試探一番,恐怕道心有恙,對日後的修行阻礙不少的。於是幾人沒有多說什麼,邁著沉重的腳步,踏入了虞府。
“來了!”楚臨江說了一聲,“你等先離開此處,緣塵令應當就在那兩個少年身上。看這幾人的氣勢,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在楚某面前,無異於蚍蜉撼樹!”
虞衝光聽他說的這般從容,面露喜色,匆匆離開了此處,卻是躲在遠遠的角落裡,準備目睹一場血腥的虐殺!
“你們二人,便是那個村子僅存的生還者吧!”楚臨江的眸光在冬至以及劉雲譎的臉上掃過,開門見山的說道:“可是讓楚某一通好找。如此說來,緣塵令應該就在你二人身上了吧!很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冬至雙眼眯了起來,看此人這般瞭如指掌的模樣,劉家村的事情斷然是與他脫不開干係!他壓抑著滔天的憤怒,略帶嘲諷的說道:“劉家村上空出現的黑霧當真是你所為?聽說當日黑霧鋪天蓋地,幾乎籠罩了整個山頭,怎的如今就剩下這麼一點了?莫非閣下受傷頗重,命不久矣?”
“真是可笑!你的見識,只怕也僅限於此了!若是你有一天明白了‘質變’的含義,便不會說出這般無腦的言論。”楚臨江哂笑著說道,不過語氣彷彿從地獄中刮出的陰風一般寒冷,直讓人骨頭縫裡生出冰碴子來。
他接著說道:“也罷,便讓你等做個明白鬼,生魂,也是分等級的!等級越高,吞噬難度越大,這一點你們自然能想明白。但等級應該如何劃分?這便又是一門學問了!”
“靈魂等級的高低,取決於此人的格局,也即是他的認知範圍。通常來說,從低到高劃分,便是小孩,普通人,老人,讀書人,修士。當然,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有些時常周遊各國的凡人,靈魂等級甚至超過了一些修士。”
“但凡事總有例外,靈魂也一樣,那便是意志強度!一個奴顏婢膝,畏首畏尾的讀書人,某些方面來說確實超過一個自由自在的山中樵夫,但靈魂等級卻是大不相同!一個渾圓無漏,一個千瘡百孔,吞噬起來,自然是天壤之別!方家那一群連自身命運都無法把控的奴僕,又如何去指望他們擁有過人的意志以及精氣神?”
“劉家村之人確實是楚某授意那兩個散修殺的,這點你等不用懷疑什麼。也確實有其他修士趁著楚某一時無法分心之際,傷了那兩個散修,然後救走了未死的兩人。嘖嘖,那兩個人的生魂實在是強大至極,一個頂得上數十個,真是可惜了!”他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神色。
奎生眼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的說道:“閣下的說法,確實有些道理,但照這般推斷的話,沙場之上殺伐之氣驚天,各個悍不畏死,想必更能符合閣下的要求!但閣下卻沒有那麼做,想來無非是憑藉閣下的實力,無法在戰場上佔據一席之地!”
“據奎某所知,黃泉門作為與煉魂宗其名的邪道大派,主要以修煉煞氣為主,常年有門下弟子在戰場遊弋。這般多年下來,想必戰場之上已經劃分出了勢力範圍,利益劃分早已固定。閣下無法在戰場上分得一杯羹,所以才這般小打小鬧,做出屠村之舉!”
奎生冷冷一笑,繼續說道:“在那些人眼裡,閣下也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罷了!”
“哦?你倒是有幾分見識!”楚臨江並未生氣,眼中閃過欣賞之色:“面對如此境地,卻能絲毫不亂,可見心志非同一般!若是你的修為再高一些,讓你做楚某魂幡中的十大魔頭之一,也未嘗不可!”
冬至此時也反應過來,忍不住說道:“閣下似乎在有意激怒我等,恐怕關於生魂強度的說法,還少了什麼吧?若是我所料不錯,生魂的強度還與臨死前情緒是否飽滿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