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如妖狼所說,父母至今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難道說,樊家或是其他人,將二老擄了去,準備以此要挾於我?”
若真是如此,對冬至來說,確實是個極好的訊息,只是需要仔細謀劃一番,否則被暗中的敵手洞察到了什麼,恐怕會置二老於危險的境地。他晃了晃腦袋,驅趕走了腦袋裡叢生的雜念,背起一具屍身,向後山走去。
劉雲譎恍若無知無覺,木訥的揮動手中的鎬子,不停地在地上刨動著。這裡的泥土只有薄薄一層,其下盡是堅硬的岩石,鎬子砸在地上,碰撞出一片片火星子。不過片刻,他的手掌中便滿是鮮血,順著木柄往下嗒啦著。
冬至見此,趕忙上前,接過了劉雲譎手中的鎬子,將他推到一旁,繼續挖坑。劉雲譎有些木然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回頭望見包裹在棉被中的屍身,不發一言,開始不停的將屍身全部運了過來。
就這般,二人足足忙了兩天兩夜,終於是將最後一具屍身下葬,刻了一塊大大的墓碑,立在近百個墳包的最前方。其間二人未曾說過一句話,未曾喝過一口水,未曾吃過半粒米。
劉雲譎在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一片殷紅。做完此事,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心中怒意彷彿奔騰的野馬,彷彿肆虐的洪水,幾乎衝破天靈!
他一口氣跑到村口祠堂,看著正在熟睡的秦順,一把薅了過來,大耳刮子亂扇,將其臉上打的滿是鮮血。只是不知道,這血是秦順的,還是劉雲譎自己的。
“不要殺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秦順如同一個飽受凌辱的少婦,涕淚橫流,帶著幾分瘋癲之意,看去有些可憐。只是冬至二人經受這般大的打擊,自然不會有多餘的溫柔留給他。
實際上這瘋癲之意,秦順是裝出來,見得多了,自然知道該怎麼偽裝,想要騙過眼前這兩個少年。他心中萬分後悔,只怪自己學藝不精,眼神不好,偏偏碰上這兩個煞星,卻絲毫沒有想過這等強搶他人財物之事有什麼錯處。
他的心裡其實還有一絲期待,那十幾個大漢若是回到樊家,應該能說清楚這一晚的事情,若是六爺還有半分良心,應當會率隊來救自己。
冬至眼見他如此嘴硬,這種境地之下,竟然還有著其他打算,心中怒意充斥。他一言不發,乾脆利落地掰斷了秦順兩根手指。咔咔兩聲脆響,秦順的手指便彎折了過來,痛得他連哭聲都止住了。
“當日你們一群人來到這裡,那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為首之人,到底是誰?我耐心有限,給你三息時間,若是不說,你這隻手就別想要了!”冬至絲毫沒有感情的聲音在秦順耳邊迴響。
秦順知道裝瘋賣傻起不了作用,猶豫半晌,囁喏的說道:“那人是六爺!只是你怎麼可能會知道此事?”
“這你不用管!以你們這幾人的實力,還不足以將全村之人殺光,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出手?”冬至再次問道。
這一次秦順沒有過多猶豫,快速說道:“虞家,是虞家之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
“六爺!虞家?”冬至二人同時唸叨一句,心中頓時有了不少猜測。
……
樊家。樊勇坐在大廳裡,聽著下屬的彙報,內心一陣煩躁。
十餘天前,樊安差人彙報說有了緣塵令的訊息,他還大肆誇獎了一番,並將樊貴兒給他差遣。誰知這一出去,不但東西沒拿到,反而闖下如此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