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夠平安生產,且母子皆安,司徒青青居功至偉!
她的命可說是司徒青青救回來的,在菩薩的保佑下轉危為安,因此她生下孩子不到三日,便讓人送來不少貴重的答謝禮,連大理寺卿劉大人也親自上門致謝,對著言丞相老淚縱橫。
這個孩子是他盼了許久的香火,年近四十的他膝下無子,為了求個兒子他不知拜過多少神、求了多少的神醫,始終未果,如今能母子平安,他對小姑娘的神乎奇技感激涕零。
這件事不知怎地就傳了出去,司徒青青莫名多了“小神醫”的名號,不少人上門求診,丞相府前一時車水馬龍,萬頭攢動,看病兼攀上丞相大人這門高枝,一舉兩得。
後來丞相府不堪其擾,於是言丞相另外準備了一間鋪子,不看診的時候就是藥鋪,言老夫人還尋了夥計和掌櫃,管管藥材的進貨出貨和防潮,賣的是司徒青青配好的藥,藥的種類並不多,但勝在量多,專治腦熱頭痛和腹瀉,身上長癬也有藥膏塗抹。
若要看病則需等上五日,司徒青青五日出診一回,且她只收重症病人,一天最多十個就夠她累了,不肯多看,看完就走人,即便如此,她收到的診金仍十分驚人,一個月不到收了近萬兩銀子,她還是隨喜,不要求診金要多少,由看診的人來給,誰知來的大多是家境富裕的人家,一出手便是三五百兩的,多得她都不好意思收。
雖然丞相府前安靜了許多,不過送禮的人卻越來越多,而且指定給小神醫,其中以太子的詹事府送得最殷勤,三天兩頭便差人來走動,隱隱似有為東宮納女之勢。
如果太子真的提起,身為一國之相的言丞相還真不好拒絕,太子是儲君,他是臣下,可是讓好不容易歸來的外孫女為妾,即便對方是太子,他還是不願她委屈,堂堂丞相府所出之女只能當正室,而且必須是元配。
“哎呀!咱們是什麼關係,外祖父還跟我見外,我爹常說外祖父是人上之人,天上神仙來下凡,無所不能,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你不會的,我只要學到你萬分之一就夠受用一生。”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言丞相捻胡笑道:“少奉承了,都多大的人了還一口嬌氣,你外祖父我剛正不阿,不吃這一套。”
這孩子長得像女兒,個性卻是南轅北轍,一雙慧黠的眸子骨碌碌的轉動,活似叼花的狐狸送媚。
“外祖父這話可說重了,青青不依,人家對你的景仰真的如旭日東昇一直往上,又似江河流水滔滔不絕,除了我爹以外,外祖父是我第二個敬佩的人,這點我可不騙人。”司徒青青指天發誓。
“諂媚。”言丞相好笑的道。
“可你愛聽。”她上前一步,小手握成拳,輕捶著老人家的肩頭,姿態有模有樣。
“是,外祖父愛聽,你這小嘴都抹了蜜,還不膩死人,難怪你外祖母老笑稱你是她的糖娃。”
真是甜起來不要命,把人哄得開開心心,他這麼多孫子、孫女當中,也只有她和他處得無拘無束,什麼都敢言,把他當親祖父胡蹭亂扯,而不是那個朝堂之中冷麵嚴厲的丞相。
除了這丫頭,府裡沒一人不怕他,只要他一板起臉,全都噤若寒蟬,唯有她一臉笑呵呵地走上前,遞給他一包松子糖,要他多笑笑,一笑活百年,笑一百次就成了萬年老壽星。
“我也是外祖父的糖娃呀!我們祖孫倆是泡在蜜罐裡,整天都要過得如蜜般的甜。”
說完,她做了個收涎的動作,再次逗樂了言丞相。
“啐!幸好你是個姑娘,不然進了朝堂準是佞臣。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看她快憋不住話了的樣子,言丞相忍不住一陣好笑。
司徒青青放下手,走到書桌前,一手托腮,看著正在喝湯的外祖父,認真的問道:“我爹又去哪裡挖錢坑了?”
聞言,言丞相忍不住噴出口中的雞湯,還被嗆得咳了一會兒。哪有女兒會這樣說自個兒的父親?!
“幹道士的不去外面賺銀子,還想賴在岳父家讓我養不成?他替你攢嫁妝去了。”
女婿還真是任重道遠,要養大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孩子真心不容易。
“外祖父,咱們是誰跟誰呀,你還以為我不曉事嗎?爹臨走前讓我拉下衣服讓他瞧瞧後背,他瞧過後臉色異常凝重,一再囑咐我絕對不能讓第二人看見我的背,包括我的丫鬟。”
她小的是年歲而不是腦子,猜到茲事體大,雖然她還不曉得究竟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