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道士爹爹的司徒青青不怕人弄鬼,就恨人家在背後搞鬼。
陳巧心在曲橋上找她麻煩,她不信言知茹沒攪和在裡面,她本想著言知茹若有悔意,她還能容忍一二,如今看來人的心性已經長成了,刀劈斧砍也改變不了。
聞言,言知茹臉色難看,兩手緊握,強裝鎮靜地道:“不用說風涼話,第一個遭殃的人鐵定是你,陳國公向來寵愛巧心這個孫女,他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司徒青青美目一眨,笑得明媚動人:“要不要打個賭,陳國公府的人一個也不會上門。”
言知茹難掩狐疑,怎麼可能?她不信。
“皇后出自陳國公府,除非那一位不想要那個位置,否則他們只會拉攏丞相府,藉由外祖父的說合助他上位。”司徒青青回得很是篤定。
爹說過,一要運,二要勢,借東風才能行舟,不管是多麼位高權重的人,少了重臣幫扶,船航行得再順利也會沉,無風難行舟。
言知茹並不笨,很快便領悟司徒青青所言無誤,太子上位需要丞相的助力。
但她不願承認司徒青青說中事實,仍擺出一副倨傲的姿態:“你……你還嘴硬,害了人就想當無事人揭過去嗎?”她就是不服輸,就算只是口舌之爭,她也不能輸。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害人了?不在場的你倒是知道得仔細,難道你與她早就合謀想陷害於我?”
心中有鬼便勢弱三分,心中坦然便氣勢凌人。
言知茹惱羞成怒,漲紅了臉:“你……強詞奪理!巧心的丫鬟看得一清二楚,由不得你狡辯。”
“自己的人當不了證人,虧你還是丞相府的小姐,居然不曉得本朝律法,案發當事人的親眾,從骨肉至親到婢僕小廝,都不得為證。”
司徒青青從小就聽她爹在耳邊叨唸著,別說寫出全文,倒背如流都不成問題。
言知茹惱怒地瞪著她道:“可是也沒有人可以證明你是無辜的。”
“我……”
“我可以幫她作證。”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著玄色繡銀線團蟒錦袍的俊美男子,面色冷漠,眼眸深得駭人,渾身散發著殺伐之氣,如同剛由修羅場歸來。
“景平侯世子?”
“瞧呀!是歐陽世子,他長得真好看。”
“俊色無儔的世子,今日能見到他真是不虛此行,快扶住我,我要昏倒了……”
眾女竊竊私語,以羅扇或錦帕半遮著浮現紅暈的面頰。
“事發當時我正好在湖的對岸,親眼目睹陳小姐欲推人未果反失手落水,但因距離半座湖之遙無法及時施以援手,而言三小姐只聽信片面之詞,未加以求證便任意指責他人的做法著實令人心寒,咄咄逼人不肯饒恕的心態值得商榷。”
歐陽溯風沒說一句責罵的話,卻句句打臉,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一聽就聽出他話中之意,意指言三小姐為人有瑕疵,不堪婦德,誣陷他人以謀私,人品有失,是為妄佞。
“你……”言知茹羞窘得紅了臉,又氣又恨,她正想再為自己辯白,可後腰忽地一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雙腳也幾乎站不住,就要癱軟在地。
突地,一隻手扶住了她,讓她不至於太過難堪,她裝模作樣的一轉頭,想向扶她的人道謝,以彰顯她的好教養,沒想到扶她的人卻是……
“司徒青青——”她恨極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