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果然是屬兔子的,急了還會咬人,莫午時面無表情低頭瞥了一眼某隻兔子在自己虎口上留下一排紅紅的牙印,咬得還挺狠,都滲血了。
莫午時若無其事地抹掉了虎口上的血跡,將受傷的手插進了口袋,另一隻手攬上程喻白的肩,看向一直盯著他倆的李龍。
“他是來找我的,給我個面子,讓他走吧。”
李龍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莫午時問道:“我很好奇他是你什麼人?”
莫午時猶豫了一下才道:“我表弟。”
李龍瞭然地點了點頭,彷彿已經猜到了什麼:"行,看在莫哥的面子上,我們今天就饒了這小子。"
接著做出一副地痞無賴的樣子,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不過,他打也打了,醫藥費總得付吧。”
“這是一千,就當是給受傷兄弟們的醫藥費,剩下的就當我請弟兄們喝酒了。”
程喻白震驚地回頭看向他身旁的莫午時,但莫午時沒分給他一個眼神,僅僅是把他擋住自己視線的那一撮呆毛往下壓了壓。
“還是莫哥爽快!"李龍喜滋滋地點著到手的鈔票,都是小傷,買幾個OK繃貼貼,再買點紅花油之類的抹幾下就行了,連繃帶都不用纏,剩下來的估計有九百多,請人去大排檔不過一兩百,也就是說剩下的七百多塊錢就能全都進了自己的腰包,這都趕上他兩個月的生活費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用不著丟面子了,畢竟群毆的名聲傳出去也不怎麼好聽,李龍的小算盤打的特別響。
李龍數完了錢,又抬頭看了一眼程喻白也不知道那小子是走了什麼好運,跟莫午時又是什麼關係,莫午時什麼表哥表弟的說法他是完全不信的。
據他所知莫午時壓根就沒有什麼親人,是被收養的孤兒,收養他的那戶人家家裡只有一個女兒,叫姚染。
而且,莫午時跟他養父母之間的關係並不好,這點已經在全校傳遍了。
從他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學費高昂的聖才中學,學校甚至答應免除他一半的學費,最後卻依然在高二的時候轉來可以免除學費的南洋職高便可以看出一二來。
聽說他最近好像已經從家裡搬出來了,用他爸的死亡賠償款以及多年打工積攢的錢買了棟快塌了的老房子住著,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李龍仔細地打量了一會兒程喻白,又看了一眼程喻白旁邊神色冷峻,做出保護姿態的莫午時,嘆了口氣,擺擺手,讓周圍人讓出了一個缺口:“行了,都放人!”又咧出了一口白牙,陰森森地衝著程喻白的背影威脅道:“小子,記住了,今天是你運氣好,以後千萬別落我手上,不然我打的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程喻白想要回頭撕爛李龍的那張破嘴,然而莫午時的話還在耳邊迴響,他之前已經給他惹過一次麻煩了,不能再連累他。
莫午時全程盯著程喻白安全出了網咖之後,才想起回頭去找那四個被他拋之腦後的小可憐。
“莫哥,你溜得真快,一轉頭就沒影了,結果就看到一出英雄救英雄,厲害!”何坤笑嘻嘻地湊過來,崇拜地看著莫午時,那一擲千金的風姿已經深深的刻入他腦海,他也想學,在方晴面前來上這麼一出,可惜他沒錢。
單超用眼角斜睨了何坤一眼,抱胸涼涼地道:“就你小子?”
“沒錯,就我,怎麼了!”
“本來吧,我實在是不忍心打擊你的自信心,奈何你非要讓我說出來。”單超聳了聳肩,無奈地攤了攤手,”孫巖,你看到了,幫我做個證,是他逼我的,不是我主動的。到時候別又一面倒,說我欺負他。”
孫巖點點頭,何坤疑惑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不斷來回,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單超放心地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大搖大擺地走過去靠上何坤的肩,一百二十斤的體重全壓在他身上,何坤承受不住他的重量,霎時矮了一截,其對比鮮明得彷彿是一顆小石子頂起了一座小山,”呵呵,服不服!就你這買瓶汽水都還要看看有沒有打折活動的貨,聽哥一句勸,早點回去洗洗睡吧,啊!或許你回去的早,還能趕上睡個回籠覺,做個白日夢,在夢裡實現你的願望。我呢,就友情贊助你一個枕頭,你看,我對你好吧?”
孫巖同情地看向何坤,他就猜到單超會這麼做,畢竟“大橘為重”,單超今天這套橘色的運動服沒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