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子,你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相信的!”李靜婉終於受不了刺激,用力掙開了蘇明海的鉗制,慌忙跑回臥室把門反鎖。
然而,她的內心卻已經信了七八分。她心裡清楚蘇明海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黎木不會說出那句意味不明的話來。
今天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實在無法相信真相竟會這般殘忍。
父親做出那樣的事,自己作為女兒,腆著臉送上門去又算什麼呢??
蘇明海望著李靜婉倉皇而逃的背影,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回頭瞪了一眼膽戰心驚的女傭:“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
女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應聲:“是,是......”小心翼翼地繞過他,處理地上的瓷片殘渣。
瞧著女傭低聲下氣,戰戰兢兢不敢靠近他的樣子,他閉上了眼,果然,權力的滋味,讓人迷醉,心中嗤笑了一聲,如果他還是當初那個鄉下來的窮小子,那些人連正眼都不會瞧他一下,更別提一眼讓人下跪。
每個人都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為之行動,並且能夠保證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自己前進的方向是正確的。
生活沒有對錯,沒有好壞,只是選擇.而我們總是在事後才明白,懂生活,很難,會生活,更難.
但現在的他既然已經踏上了那條路,便無路可退,只好繼續前行。
地上刺眼的紅色血跡讓他心煩意亂,在那個空間裡待著只會讓他更覺氣悶,隨即摔門而出,卻不知道要去哪,蘇明海開車繞著市區一圈一圈地兜風,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幾圈開下來,心中還是抑鬱,想了想,給周平山掛了個電話:“小三,出來,陪我喝酒!”
周平山當初在大學的時候和蘇明海是一個寢室的上下鋪,因為在寢室裡排行第三,加之名字有個“山”字,就得了“小三”這個聽著讓人產生歧義聯想的稱呼。
周平山一直跟人強調,要叫自己“平山”。
昔有愚公移山,今就有我周平山!
實在不行,親切點就叫“小山”。
平舌音和翹舌音不分,都是哪學來的這麼些個兒壞毛病?
周平山跟人因名字的正確讀法戰鬥了幾個回合之後,以強壯的體格身體力行地捍衛了自己名字的主權。
‘“小三”,“小三”地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當我是什麼人了啊?還真拿我當“小三”,三陪了啊?’周平山心中不平,可嘴上還是不能這麼說,畢竟還要在人家手裡討生活。
周平山一進“曼色”,就看見蘇明海正坐在吧檯上,一杯一杯地喝著酒,比起之前斯文敗類的雅痞樣子,倒是顯得頹廢了許多。
換上一副輕快的表情,周平山走過去拍了拍蘇明的背,戲謔地問:“喲,我們的蘇大少今個兒這是這麼了?知道你能喝,但也不能拿這酒當水來灌啊。嘖嘖,遇到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了,來給兄弟說說。”
“還不是都是李大小姐惹出來的麻煩事兒!”當然還有黎木,只不過他不能跟周平山說。
周平山頗為羨慕地說道:“這李大小姐不是挺好的嗎,那日你們的訂婚宴兄弟們可都出席了!人長得挺漂亮,家裡也有錢,你還有啥好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