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山的態度始終很堅決,可是今年的雨比當年還要更猛許多。”
“是啊,他始終是我朝最大的威脅。”
堂內幾人,沉色閒聊,無不心懷擔憂。
因為,這個話題無論任何時候談起,都是那般的沉重。
剛走入的那位將軍更加擔憂,從身旁隨手撿來兩根木柴放入火爐裡,低聲道:“雖說仙人誓約仍在,制約著部分聖人不敢輕生殺伐,但不在誓約內的古葬已經露出爪牙拜山真武,其餘聖人肯定也在暗中窺伺。我看這局勢,實在對大唐不利呀。”
“我朝有通天塔鎮守,古葬若敢動手,也只能是自尋死路。”
“這不好說得太絕對,畢竟通天塔當年也沒能將呂奉仙斬殺在京都。”
“呂奉仙已經成為過去,雷天碎心,他必隕無疑。”
“可是誅仙已經出現。”
“……”
氣氛再次稍稍沉寂。
待片刻,蹲在內堂門口的將軍,背對著眾人,眯著眼睛細細地看著衙府天空的綿綿細雨,極其緩慢地低聲說道:“是啊,誅仙已經出現,可為何皇廷遲遲不動手?難道,我們的陛下真能如此自信,可以無視所有威脅,讓歷史上的人物重現人世,再斬草除根麼?”
“這是目前唯一能解釋的理由。”
“可這並非理由。”
“你們莫擔心,軍師府早有佈局。”
“哦?”
話說時,忽被一聲厚重的嗓音打斷。
內堂上首者是一位較為年長的將軍,此人不曾有話,這時忽然說起即刻引得堂內眾人狐疑側目。他蜻蜓點水般掃眼眾人,然後把目光看出了衙府,低沉緩道:“昨日,刑部已發來密函,只待國考結束我們便可以放手行事,一舉將這群狗崽仔全數拿下。所以,你們擔心的事情,其實陛下早已安排妥當,就無需在這杞人憂天了。”
“刑部密函?”
“刑部接手此事?”
“奇怪,這事不是該由兵部施行嗎?”
眾人疑色愈重,按理說北滿南侵是軍事,調兵清繳之責理應全權由兵部統管,而且此間將士皆屬軍械司乃兵部直系,又怎會受命於刑部呢?刑部掌的是刑罰重案,他們若向軍系下發公文,只能是要求軍部人員協助辦案,可這事又怎會和辦案攪為一談?
狐疑難解,似有玄妙深藏。
見眾人不解,話者解釋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這群狗崽子以考生身份赴京,我們不能硬拿,否則會落天下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