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啊喂,他還有順口就來點千盞孔明燈。真是自己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可累著老豬我這身骨頭喲。”
“阿彌陀佛,虛榮乃劣根。”
“呵呵…”
午後。
枯木數里開外,小溪邊。
潺潺流水由孤山而下,徐徐十里而至。透徹清涼,隨眼可見蝌蚪與魚苗暢遊,自由自在…
百數十隻剛糊好的大紅燈籠,被人用木杆支撐起來,整整齊齊排放數列,待微風與暖陽拂幹。無垠荒野上,有人騎馬跑跑停停,拾取藤蔓。稍近處幾名被派來盯哨的考生無聊得連連打起哈欠,更有兩人已經呼呼大睡,不省人事了。
小溪邊,人人兒忙忙碌碌,怨聲連連…
獨少有一雙巧手,平日裡打算盤都能打出墨閒舞劍的速度。而今卻淪落到要用來編織藤皮繩,真可謂暴殄天物。不過他也沒太多的抱怨,只是苦澀難免:“其實…你不該跟她說三日後傍晚。今早這場細雨來得緊,將東邊氣流打亂。三日後的南風恐怕得在卯時二刻後才能吹得起來,亥時初風力最大,那才適合動手。若咱們傍晚赴宴的話,你還得和她叨叨個把時辰。”
“呵呵…”
夏尋坐在小凳子上,兩腳用力踩踏著裝滿杜鵑花的木盆。杜鵑被碾碎成渣,然紅了清澈的溪水,也染紅了夏尋的雙腳。紫色的妖嬈,襯托著紅色的嫵媚,鮮明異常。
食指颳著鼻樑,夏尋尷尬笑道:“是我錯了。昨晚喝了舉杯,所以腦子發熱,啥事情都趁著興子說出口。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
“現在說不好意思有啥用呀?”
白繡沒好氣地翻起白眼,手裡拿著快爛布條沾上染料,賭氣般就用力塗抹上木紙片兒:“我說了要白色的燈籠,你死活說白色不吉利,像辦喪事。那小皮娘說要紫紅色的你倒爽快,張口就來千盞邀明月,難不成你對她有意思呀?”
“誒,你不說還好,經你這麼說我倒也覺得像這麼回事。昨夜我瞧尋少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呀…都是直愣愣的連彎勾勾都不帶,就像母豬見著白菜,就差沒撲上去把人家啃咯。呵呵,這九成就是對人家有意思嘛。”
“阿彌陀佛,八戒莫要胡言亂語。”
“我哪裡有胡言亂語,舞施主你來評評理,你說是這麼回事不?”
“對,就是那麼回事,我也看在眼裡的!”
“你瞧瞧,你瞧瞧,大夥都這麼說的…”
“誒…”
夏尋很無奈,唯苦笑以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