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眼聚兇光,兩手緊繃成拳頭:“賭命,你敢麼?”
“呵呵…”
蔑笑出聲,龍公子彷彿聽得一個天大的笑話:“你真不害臊。賤命一條,有何資格與我作賭?”
“我不賭你的命。”
夏尋說著,拳頭抬起伸出一指,指向龍公子身後:“我以我命及身上青衫,賭你身後三位白衣祭祀之命!”
“哦?”
“……”
話狠絕,略帶瘋狂。
許多人隨聲起疑,他們不知道夏尋為何要賭那三位白衣祭祀的緣由。而黃崎但當聽得夏尋連身上那件青衫也要拿來做賭時,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夏尋,你一定要冷靜呀!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呀。這銀子輸掉就算了,這衣服沒了可沒救了呀!”黃崎一把撲上前去,緊緊抱住夏尋兩手,慌急速勸道。
因為他很明白一個道理,夏尋的命輸了尚可。因為還可以賴,只要青衫在沒人敢動他。可是若青衫沒了,一切就都完了呀!
“夏尋你千萬要冷靜,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啊,你要完了。多少人得跟著你死?冷靜,深呼吸!冷靜…”
“……”
夏尋緩緩轉頭,用充血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黃崎的目光。血絲縷縷,狠絕毅然,就恍如一頭真正的魔鬼!他兩手用力反抓去黃崎的手掌,切齒說道:“你,最好也給我滾一邊去。”
“額…”
話起有異…
黃崎突然生詫。
是的,生詫並非憤怒或愕然或別的情緒。
而詫異的源頭亦並非夏尋的話,更不是夏尋猙獰如魔鬼般的神色,是來自於他被夏尋反抓著的兩手手掌心。黃崎的手掌,突然感覺到一陣瘙癢。瘙癢的感覺,是被人用甲尖輕輕劃過手心。指甲的痕跡,正正在黃崎的掌心隱隱劃出兩個字…
一字“伺”,一字“忍”。
在這兩字形成於掌心的一刻。黃崎已然絕望的內心,彷彿重新燃燒了一縷光芒。他恍然明悟道一個極其恐怖的事情…
錯覺,一切都是錯覺。
錯覺是謀局使然,因為這是必需的伏筆。夏尋不是賭徒,絕對不是。在如此絕境還能寫出如此兩字者,絕對不會一個能被賭局左右心性的賭徒!
眀悟只有一瞬,一瞬稍現即逝。
黃崎瞭然於心,但不曾成色於臉。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扮演一個怎麼樣的角色。黃崎暗暗松去束縛夏尋兩手的力度,緩緩的,輕輕的…
然後突然深情並茂地悲憤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