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八十年前那屆不一樣呀…”
“對啊,這屆怎麼感覺拿命玩似的?”
隨天試規則逐一公佈,場間上下數里又再次生起碎碎細語。或尋思或疑惑又或瞭然於心,神色各不相同。極個別後知後覺還沒找到勢力歸屬的考生,顯得特別急眼。某些只有幾百號人馬的弱小勢力也開始有些慌了。
“八十年前那屆逐鹿群雄是在神器中進行,掌間天地受大能者控制,其間考生不存在被殺害的可能。但…但這屆逐鹿群雄可是實打實的搏命呀。”
西南側小道邊上,一處只有數百號人馬的勢力在聽得天試規則後,頓時心兒就涼下了大半。他們的實力本就處於武試排名的末端,本想找強人投靠但又生怕被人利用,最後不得已才聚在了一起。而如今天試考題之嚴峻,進去了是生死相拼,對於他們而言那簡直就是去送死無疑。
“主官不刻意提醒了麼,那碎玉可降,苟且存活。”
“我想若萬不得已,我們直接投降便可,應該還不至於到以命相博的地步吧?”
一位較為樂觀的考生像是安慰著說道。
數百人中,為首者是名懷抱長棍的男子,他搖搖頭,道:“不好說,他也只是說碎玉可降,待巡邏監考接應,但並未說碎玉便不可殺。如果真殺紅了眼,你縱降,敵人想殺你依舊可以殺你,但你卻不能殺他。”
“這…”前者聞言,整個人都軟了下去,無言以對。
旁邊另一人稍稍小聲道:“真若如此,我們這幾百號人可就很危險了呀。我們修為相對低微,而且人數又不成氣候,只要入了考場必然會成為別人獵殺的物件。”
為首者點點頭:“是這樣的。”
“哎…完了。”
先前最為樂觀的男子得知要害之後,頓時成了只鬥敗的公雞,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
“這下完了,我本想著入得武試三甲,還能拼拼運氣再闖個天試三甲,可現在要拿命去賭,這是哪門子的國考呀?”
“哎,我看我還是直接棄權吧…”
男子說得喪氣非常,但其實也不無道理。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能進入圍天試就已經有相當一部分運氣成分了。如今讓他們以性命去賭天試三甲的幾千個名額,這實在是賭不起的。沮喪的氣氛頃刻便隨著男子言語傳散一隅,許多人都不得不考慮男子所說的事實,膽子小些的便已經生出退考的念頭。
“我想,我們或許還是有機會的。”
為首者並未被沮喪的氣氛傳染多少,思量著沉聲說道:“如若事不可為,提前碎玉又或遁逃出邊界之外,如此便可保命。而且今屆天試比的可不單單只是武力,修為高者雖有勝算,修為低者也不見得一定會完敗。”
垂頭喪氣的男子聞言抬頭看著話者:“此話怎講?”
為首者道:“方寸兩萬裡,考生十三萬,大勢比的是戰法和戰略,打不過躲還不行麼?而且三甲名額有兩千四百個,我們這數百兒郎大可與還未達到此數的人馬結成聯盟,共同進退。如此一來,即便我們被人盯上也有人能幫襯,也就有幾分勝算了。”
輕輕話語,如溫暖的煙火,頃刻將場間方圓數十丈的沮喪氣氛燃起了一絲絲希望。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向四周各處眺望去,其中一名少女走過兩步來到為首者身旁,問道:“你想找誰聯盟?”
為首者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苦笑道:“誰都可以,只要不嫌棄我們就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