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不怪他們膽小。這小二是岳陽樓的人,他的掌櫃也唯有是岳陽樓的掌櫃了。
岳陽樓掌櫃是何許人啊?
那可是隨便出來一位,動個手指頭就能讓南域商道抖上一抖的大人物啊。更莫說,包場得是那位號稱南域第一商的大掌櫃了。這樣的人,又哪是他們這些混在商道的魚蝦所能得罪的呀?
奈何,這些商賈憋了一肚子氣,不敢發洩。本來好好的心情一掃而空。除了趕緊去找別的酒肆定下今夜宴席,也便沒其他法子了。
只是,此時除了這些豪紳商家高興不起來外,還有些人兒高興不起來。
又比如,今日一大早就在岳陽樓外迎客的夏尋幾人。
一襲青衫披上件大紅袍子,吹著涼風,掛著道僵硬的笑容,見有麻衣或道袍者,便上前相迎請入樓內…
十足一位酒樓門童…
而,之所以有此一景,就如那位小二所言。
今日岳陽樓往下三十六層,全部都被他們的大掌櫃給包下來了。
而,金不換包場的原因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準備今夜的除夕宴席咯。
只不過,這宴席倒有些講究的。
赴宴者,問天三千餘儒生儒者,七星七千餘弟子教習,共萬人。
兩院府長輩,美其名曰“一笑泯萬仇”。
至於,這笑泯的萬仇嘛…也只能是幾月前,那場掀翻岳陽的三院大戰時,所結下的仇了。
一場大戰下來,三院府的執掌者算是和解了,最終還坐在了同一條船上。不過,他們下面的弟子就不一樣咯。
岳陽城內連續廝殺幾天,那時死去的人少說也有兩三千人吶。這可算得上是血海深仇了。又哪是長輩說和解就和解得了的呢?
過去兩月,雖說沒發生什麼流血傷人事件。但大大小小的爭執、武鬥就一直沒歇停過。那些院府中的長輩,是看在眼裡,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終歸,這戰事,發生得突然,結束得更突然。讓得好些院府中的長輩,自己都心有餘仇未解。他們不去尋仇就不錯了,又怎麼可能去幫著解仇呢?
所以,直到半月前,金不換找到幾位院長和曹閣主,說要趁著除夕團圓佳夜,作為和事人,為兩院府辦上一席“泯仇宴”時,幾位院長和曹閣主,想都沒想便承應下來了。
至於,金不換心底裡打的小算盤嘛…
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明言罷了。畢竟,誰都怕死…
而,夏尋。
兩院的長輩也都非常默契地認為,事情無論對錯與否,萬仇皆由他起,那便理應由他而結咯。
所以,夏尋也就那麼理所當然地,成了今日的迎客小生了…
“我說你是不是傻愣子啊?那幫老混球要你來當門神,你還真就這麼聽話在這傻愣一天。你這可是把咱村的面子丟大發咯…”
夏侯叼著跟糖葫蘆,一手牽著西瓜,一臉鄙夷地對著夏尋調侃叨叨。
“西瓜,你說這人是不是把咱們的臉都丟沒咯?”夏侯見夏尋不理會他,便轉向西瓜指桑罵槐道。
“恩恩…”
西瓜一臉茫然地瞪著大眼睛,點頭。兩顆糖葫蘆鼓在兩邊腮幫子裡,抖抖地,甚是可愛。其實,四歲的西瓜又哪聽得懂夏侯說的是什麼啊。不過是人云亦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