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妥。”
“如何不妥?”
前者搖搖頭:“此兩人身份尤其敏感,況且我朝大考在即,現在拿他恐怕會橫生變數。”
後者皺眉:“雎大人此言差矣,難道我泱泱大唐,還怕那殘餘亂黨不成?”
“我以為還是呈稟聖上為妥。”
“……”
大唐有三司,刑部、御史、大理寺。
大理寺主審,刑部主懲,御史主宗卷。故,當御史臺的御史大夫們拿到由各地呈上的公文時,這就意味著,用不了多久大理寺卿以及刑部各要職官員的手裡,也將出現一份拓本。而一紙卷宗上呈京都需經數人之手,層層報備,如此天大的一樁案子又能瞞得了誰?更何況,全天下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在這上頭?
所以說,待大理寺與刑部官員看到那些拓本卷宗時候,估計從天華郡飛出的信鳥也差不多該到家了…
一樁案,千層浪。
浪尖皆指那青衫。
第六日午,月前曾因瀛水夜宴被推至風口浪尖的一個名字,又一次被世人所熟知。那就像是一個謎團,讓得籠罩在大唐疆域上空的霧霾,變得更加撲所迷離。隨著越來越多的謀者,把這個名字與北邊那位大謀者、南邊那王爺、那痞子,西邊那三位聖人,以及剛被炸掉不久的壽山山脈,全部都聯絡在了一塊。一個既讓人毛骨悚然,又讓人不得其解,更讓人思維混亂的詭異假設,在極短時間內被世人所謠傳開去。
大唐北域,薊州,聽雨齋。
“危,危矣…”
“大唐危矣!北上有億萬雄獅,南下有叛王立旗,西地有三聖作祟,腹內又被人暗藏殺子。若是真打起來,大唐內患重疾,外受三面強攻,危矣,危矣啊!”
涼亭數丈,石臺八尺,擺地圖一張。
清淡的邵香米酒數壇,神情激昂計程車子七八位,還有那剛被傳散的“天下大事”,伴著一片片吐沫正自由地飛揚。
“旬兄臺言重了,不危。”
“我朝北有黑蟒,南有天策,西有蒼雲,內有虎賁、御林、四聖,各州郡城共有守軍億萬不止,區區亂臣賊子,荒蕪蠻夷,有何可懼?”
“海兄,這話你就說大了。憑當年那位太傅之謀略,彈指間便可灑豆成兵,他若真捲土從來,我朝必將又是一場浩劫呀。”
“呵,浩劫?”
“君不見聖上英明,正坐山觀虎鬥?我朝不動如山,敵軍早已內訌,天罡怒陽大破百里屍陣便是最好的證明,與如此莽軍對壘我朝何來浩劫可言?”
“世傑,你想簡單了。這顯然是個陰謀啊!憑當年那位太傅之謀略,怎麼可能會局未起,先自亂陣腳?想想便知道這不可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