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丘對夏尋還心存芥蒂,獨少看得出來。他
嘆息一聲,苦笑搖頭:“你不瞭解他。”
方青丘瞟眼獨少:“怎不瞭解?”
獨少道:“上兵伐謀,攻心為上,這是他最擅長的先手佈局。莫小看煮魚這麼簡單,裡頭必然是暗藏玄機的。”
方青丘蔑色更甚,不屑道:“你就別在這裡幫他吹氣了。燒幾條魚,弄個十里飄香去吊人胃口,這算哪門子的攻心?難道,他是將京都皇族的人都當惡鬼投胎又或三歲小兒,聞著這香味就能繳械投降了?這可真是搞笑呀。”
“……”
方青丘說得頗有幾分道理。
獨少一時間也找不著藉口去反駁。遙看山下那襲淡然飄逸的青衫,他苦笑著尋思許久,方才含糊地猜測說道:“謀者當隱,隱者雖忍,他或許是在等一個契機。”
“契機?”
“恩。”
“什麼契機。”
“我也不知道。”
“……”
魚木寨外…
殘陽如血,更添殺機。
三面軍陣,威武煞人,八千盾甲成鶴翼排列。
東西兩面為側翼,鋼盾在前立盾牆,鐵騎隨後,弓手壓尾。南端為陣首,兩頭玉獅獸傲立陣前,數十悍將勒馬守護,千百盾甲悍士佈列方陣緊隨其後。皇旗獵獵,迎風映殘陽泛血色,戰事未起殺機先至…
“噠噠噠。”
“駕!”
東面的軍陣之中,幾位儒生御馬使出。
為首者,柏凌雲。
皇族大軍佈陣魚木寨前,隨時攻堅,他是應令而來的。
但柏凌雲出陣以後並沒有情理中的那般直徑領人駛向陣首,而是奮力揮鞭,驅馬沿著鶴翼陣在魚木寨外圍,跑上了一遭來回。邊跑著馬,他邊與同行的幾位儒生嘀咕著什麼,不時停步遙望,不時記錄書冊…
魚木寨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見得真小。
內寨裡餘,外山裡餘,再加上被連日堅壁清野所夷為平地密林,若按弓弩的射程來計算,那此間的魚木寨便已足有六里餘地。以至於柏凌雲從魚木寨東邊繞到西邊再回到陣首時候,天邊的殘陽已然幾近落山。
“御…”
領著幾名儒生,柏凌雲來到陣首兩位龍家公子的身側,抱拳行下小禮:“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