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夏淵剛說完,坐在他身後數丈遠處的方信就是兩手一下繃緊,情緒沒忍住。
高臺上的岳陽王,揮揮手掌平聲道:“此人罪不至死,可赦。”
夏淵沒搭理,平舉的手掌往右稍稍移動一分,再指著另一個鐵籠子,痞聲道:“吶個…三水靈鷲宗的小子,他爹往些年是跟我混的。現在他爹歸天了,留下這小侄子,爺爺我怎麼也得救一把不是?”
“此人無命案在身,可免。”岳陽王繼續應道:
夏淵依舊沒回話,又指著另一個籠子道:“這個,付家的老頭子,當年他兒子是爺爺的跟班…”
“此人可免。”
“那個…蓮花庵的老尼姑,她亡夫是我手下兄弟的拜把子…”
“此人可免。”
“那個…白衣秀才,好像是我乾兒子的遠方親戚…”
“可免…”
“那個…紅袍子的牛鼻子,他欠我酒錢…”
“免…”
“那個…滿臉鬍渣的乞丐…”
“免…”
“那個…”
“……”
場面有些難懂…
一人得寸進尺,一人連番讓步。
夏淵一口氣連續點了數十個鐵籠子,不知真假地都把他們與自己扯上了干係,而高臺上的岳陽王,則眉頭也沒皺,接連免了這數十個人罪責。直到後來,他似乎是有些煩了,連“此人可免”簡略成了一個“免”字,敷衍了事。他兩這番作態,可是把場間的人都給看懵了。不是說好的龍爭虎鬥麼?咋就成這個樣子了呢?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呀?
“這夏淵數十年不變,搞起事情來還是一出出的。”
唯有一些眼尖的人,從這裡頭看出了些許端倪來。可是,也正因為這些端倪,讓得他們都不得不謹慎了起來。
“上虎山,撩虎鬚,接下來可就真要幹架了。”
西南邊,綠袍文者淡淡說道。在他身旁的黃袍文者則看了看大河兩岸的守衛軍士,接過話悄聲道:“數千對數十萬,他哪來的倚仗?”
綠袍文者先是瞟了瞟眼前不遠處那位粗魯漢子的背影,方才說道:“他應該知道那痞子倚仗來由。”
“莎…”
沒等黃袍文者回話,坐在綠袍文者身前的粗魯漢子便轉過了頭來,憨笑道:“兩位先生莫著急,淵爺行事自有把握,我等靜看便是了。”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