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祭香了…”
趁著寒風輕擺紙扇的書生,稍稍盛起正色。挨著椅子,輕聲提醒說道。四人聞言,相繼把目光由北向南移去…
東北兩城,相隔兩千裡有餘,而岳陽樓離東門大街,少說也有千里左右。縱使此間五人站在岳陽城內的最高處,能一眼覽盡三千里內外。但,想地把千里外的事物看得清晰,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見千里之外的模糊燭火光影,在冉冉盛起數道幽幽白光,隱約間還有些人影如塵埃飄飄。
“孔明燈,蠟白燭,相望陰陽遙遙路…”
執著賬本的商賈,感嘆道:“不得不說,自那痞子來岳陽城後,這七星院是底氣足了許多啊。好好一個靜修之地,修除了痞子的囂張氣…”
“恩…確實如此。”
坐商賈旁邊的光頭男子,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晰一些,便放下了手中的鳥籠,站起身來,靠到了憑欄前。眺望東南放,輕道:“半年前,驪山隨便來個人,那呂隨風還得低頭哈腰地捧著。現在旗鼓將鳴,他們卻敢趁勢奪威。呵呵…估計是北邊那位,又得有大動靜了。”
“這不出奇咯…”
金不換挪了挪巨大的肉山道:“畢竟他們等了那麼久,也該時候出來透透氣了。不然就得落去下風咯…”
“……”
師爺稍稍側眼看著金不換,似有深意地試探性問道:“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吧?”
金不換沉沉一笑:“呵呵…不多。”
“只是多你們一些而已…”
“……”
話至此,此間再無言語…
大家都很默契地,沒去問金不換知道的是什麼,又為什麼不說出來。而金不換自己,似乎也沒打算把這話給挑明白來。就這樣,硬生生地把話題壓在了途中…
或許,這就是商場上的規則吧。
虛虛實實,遮遮掩掩。利可共,謀需獨,凡事都要留下三分迴旋的餘地,以便應對日後的萬一不測。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後手…
九天繁星閃爍,五湖英豪靜候。
岳陽樓上北望,北去千百里外…
城東,東門大街,七星院,觀星臺。
“元啟十二,正月十五,火起南嶺東洲之淨土,焚寂人傑之地靈,使九州埋骨於淤泥,吾等喪痛至今而不止。元啟二五,正月十五,親恩難忘,悲痛難抑,吾等借四方之神位,天君之明燭,告知萬萬親輩之冤靈不屈…”
祭文郎朗,隱晦難懂。
西樓上下憑欄延邊,燃滿白燭香火。西樓四周的四座數十丈祭臺,同樣燭火點點明滅。高臺之上擺有三清神像,齋果素食以及香爐高香。而,此時四座祭臺之下則站滿了道人道長,以及許多近日趕回的七星門外弟子。此時,所有人手裡都拿著一根尺長大香,神情肅然且專注,直視著西樓樓下的那道青衫人影。
而那郎朗的祭文聲響,便是由這抹青衫的嘴裡清平念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