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已心知,無人敢多話。皆緩步跟上餘悠然的後腳,徐徐離去。
蒼穹震怒被遏制於天譴一刻。
天雷滾滾帶來駭人烏雲,終徹底消散。
餘悠然走了,這似乎意味著,瞿隴百里花海尚可倖免於厄難。
而連番受挫的夏尋,也終於吐氣揚眉般贏了餘悠然一回。
可事實,貌似並非如此。
至少事情還沒結束…
“啪。”
夏尋如厲大戰,虛脫無力地重重坐下凳子。
擰起袖子抹去,臉上疲憊的虛汗和脖子的餘血。
墨閒等人相繼圍了過來,皆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白繡懷抱白豬問道:“這樣就完了?”
夏尋定定看著遠方,道:“沒完。”
“可她逃跑了。”
“那不是逃,只是換了個地方。”
“啥意思?”
“咄咄…”
夏尋空出手,隨意伸兩指,輕輕敲了敲案臺上的羊皮地圖。
陽光照耀著金葉子閃閃發亮,倒影著一道細長的黑影。黑影由上而下,由北向西。鋒刃遺留著絲縷血跡,而鋒尖所插落的位置,不偏不移正是那方寸峰腳。
夏尋道:“她要在方寸峰與我們一決勝負。”
“方寸峰?”
“大決戰之地。”
“她想和我們背水一戰。”
夏尋將餘悠然所遺留的玄機道出,場間諸多瞿隴頭目皆譁然。
白繡則顯得有些失望:“那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夏尋搖搖頭:“白忙活倒不至於,至少她今日選擇了迴避。迴避就意味著,我們在她意識裡種下的種子,已經開始萌芽,並對她的思維造成影響。餘悠然有了情緒,從今往後她便不再是那無情無慾的瘋婆娘,我便不需要再忌憚她。若在交戰,我再無懼。”
話雖平淡,卻隱隱藏著一絲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