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尋略有敷衍地應一聲。
因為,小道人說的這件事情,在半月前墨言便已經說過一遍。而餘悠然那瘋婆娘的算術到底有多逆天,夏尋也都懶得去深究。畢竟,連連吃癟,被人玩弄於股掌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夏尋故意轉去話風。
“哦,對了。前些日子我拜託你們採摘的草藥可都找齊全吶?”
小道人點點頭說道:“找全咯。按照你給的方子,將巴豆磨粉,大黃去根,泡過兩天溫水。其餘的都放在庫棚子裡晾著。”話說著,小道人好奇地問起:“話說,你那方子也是夠奇怪的。煉丹閣的那些師姐拿著琢磨好些天,就是沒看出來做啥用。讓人煎熬成湯試著服用,除了提氣旺血以外,也不見得有啥藥效。而且,你要那麼多巴豆、大黃是作甚呀?”
“呵呵…”
夏尋略帶玩味笑起:“藥找來當然是給人吃的咯。方子確實是奇怪,但並無大礙。巴豆熬大黃成膏外敷,還能有排毒養顏的功效。待天試結束,你不妨讓那些師姐每月內服外敷少量,定可青春常駐。但切忌不可過量,更不可在經期服用,否則風邪入體,可就傷身了。”
“過量?”
小道人饒有疑惑:“多少是過量?”
夏尋道:“湯按方子,膏一錢足以。
“額…”
小道人的臉色不知為何一下子就僵硬了,過了好片刻,他才艱難地提起一邊嘴角,顫顫道:“膏一錢足以,但你要的那些巴豆、大黃可是兩籮筐呀。這份量連大象都能吃虛脫咯,你要給人吃可不得吃死人呀?你該不會打算摻在小師叔的飯菜裡吧?”
“哈哈哈…”
夏尋聽來,忽然好聲大笑起。
笑得樂呵,玩味極深,更耐人尋味。
笑過好一陣,他站起身來用抹布將手擦乾,然後將浸泡在小溪裡的竹籃子提起,再將安放在籃子裡的一個個木罐子全數拿出。隨手開啟其中,眯眼觀察去裡頭的漿液,方淡淡笑道:“如果可以,我還真打算這麼做。可是巴豆這些凡人的玩意,恐怕還奈何不了你們的小師叔呀。若想毒她,我覺得你們道觀裡那些驅鬼辟邪的符紙灰,或許還更有效果。”說著,夏尋話風又是一轉:“得吧,既然藥材都準備好。那明天我就該離開徽山了。”
“啊?你要走?”
“恩。”
小道人顯得頗為吃驚。
或許他怎也想不到,夏尋會走吧。
畢竟現在夏尋手裡的人馬不足二十,蠑螈澤被毀後,他們這些人就是沒殼的烏龜。趟若離開徽山的庇護,只要隨便有個稍大些的勢力都能輕易將他們給拍翻咯。
“你打哪去?”
“瞿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