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進門,便見司南月放下手中的針線,依常對他行過禮。
赫連決咳了兩聲清清嗓子,從身後拿出那束開的正盛的紅梅遞至她眼前。
「方才孤從後花園過來,見梅花開的正盛,便折了幾枝過來,紅
花美人,相得益彰。」
他明顯看到司南月眼中瞬時清亮,她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王上今日好興致。」
「嗯……」
赤淵人是尚武一族,尤其是男兒,自幼便練習騎射,就算讀書,那讀的也是兵法,對這些風花雪月的詩詞著實不熟悉。
赫連決正不知該怎麼回,便見司南月笑盈盈的接過梅花,又說道:「臣妾閒來無事,剛好想制些梅香,沒想到王上便給送來了。」
「你我夫妻多年,自是心有靈犀。」
這話接的真是順暢又完美,赫連決都不禁開始有些佩服自己了。
見她臉頰透著粉,垂眸羞澀笑著,本來清秀素白的臉兒在紅梅的襯托下多了幾分嬌柔嫵媚,勾的赫連決不禁多看了幾眼,直到司南月將落在他狐裘上的花瓣掃去,赫連決才回過神來。
「王上國務繁忙,還記掛著臣妾,讓您費心了。」
赫連決牽過她的手,道:「你是孤明媒正娶的王后,是孤的妻子,丈夫關心愛護妻子是天經地義的,你為何總是如此客套。」
「臣妾……」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硬要說的話,也許是因為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剛醒過來就被告知自己有夫有女,一時間有些……
「臣妾只是有些不習慣……」
「無事,孤給你時間,你可以慢慢接受這一切。」
看到司南月臉上的迷茫,赫連決並不著急,不如說……她只要不拒絕他的親近,他便已經十分滿足,至於他如今所做的,只是為了錦上添花。
「還有,今後莫要稱孤為「王上」,你是孤的妻子,這樣稱呼,總讓孤覺得你我之間太過疏遠,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喚孤為「夫君」,或者……或者玄……」
赫連決憋了半天,實在說不出口,見司南月疑惑的望著她,他硬著頭皮,眼睛不自然的向旁邊看去,古銅色的臉上燒的都有了紅暈。
「或者什麼?」
「或者……」他舌頭像打了結,「你也可以喚孤……玄哥哥。」
司南月怔了怔,忽然感覺手裡的紅梅有些扎手,她扯著嘴角笑了笑,這稱呼更難喊出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