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依舊沒有掉以輕心,她警惕的走過狹長的通道,身後並沒有跟來的人,就在她劫持著烏朵蘭德快要走出赤淵營地時,背後傳來疾箭破空的聲音。
司南星敏銳的向旁一躲,烏朵蘭德唇邊滑過笑意,袖中暗劍現出寒光,眼疾手快的挑斷司南星手上的經脈,得以脫身。
同時兩隻飛箭同時向司南星射來,直衝心口,司南星此時身上還有藥效,躲閃不及,箭尖劃破了她的肩部,黑血從傷處緩緩留下。
見她中了招,烏朵蘭德抬手做了個手勢,便沒有飛箭再發,取而代之的是幾十名狼王軍將她重重包圍。
「真是廢了本夫人好一番心思。」烏朵蘭德邊說著,邊接過侍女遞來的絲絹,擦了擦脖子上的血汙。
「你就不怕你小妹身亡?!」
司南星此時渾身無力,她倒在地上狼狽不堪,骨頭中像是針扎一般尖銳的疼。
烏朵蘭德輕輕蹙了蹙眉頭,而後解開,「這兒的所有兵將,都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兒子,別人的父親,他們能上陣殺敵,馬革裹屍,阿日善亦是赤淵兒女,如何不能死得其所為國捐軀?」
這席話說的司南星啞口無言,是她小看烏朵蘭德了,至於給阿日善下蠱一事,她可沒那個能耐,她只是用迷香讓阿日善睡的更熟罷了。
接著又聽烏朵道:「半年前,你小弟在兩軍戰前斬殺我軍大將,今日也是狼王軍還回來的時候了!」
烏朵蘭德聲音一凜,「鐵爾格,立刻將司南陽送去前線,親手將他交給王上一雪前恥!」
「是!」
司南星心裡咯噔一下,生死事小,若她真被陣前斬首,恐怕聯軍士氣會更不如前……
「啊,對了……」烏朵蘭德又補充道,「塞塊布條在他嘴裡,以防他自我了斷,死的太便宜。」
「是!」
司南星身重毒箭,沒有反抗的能力,被人拖到戰場上,赫連決看到她後,先是懷疑她的真假,等鐵爾格將事情原委簡單複述過之後,赫連決突然大笑起來。
如今的聯軍幾乎已經不堪一擊,若是他步步緊逼,兩天之內必能拿下司南晨,可如今他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遊戲。
赫連決提著司南星的後領將她拎起來,細細打量著,而後道了一句:「這人皮/面具做的真是逼真,連孤都以為是司南陽死而復生了。」
司南星動彈不得,連舌頭都是麻木的,只剩一雙滿是殺意的眼睛狠狠瞪著他,眨都不眨。
「很好……」赫連決笑的陰沉,「你這表情很令孤歡喜。」
他抬手做了個手勢,哨臺忽的響起撤退的號角,別說狼王軍不解,就連被打的節節敗退的聯軍都不可思議的面面相覷,在他人都為逃過一劫慶幸時,只有司南晨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果不其然,就在狼王軍剛撤退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司南星就被赫連決吊在了城門前。
聯軍現在退無可退,赫連決下次進攻,以他們如今的兵力必是難以抵抗,帶著血腥味的風掃過營地,只聞傷者哀嚎。
江霽風白髮染血,怔怔的望著遠處被吊在城門前的司南星,幾乎沒有猶豫,他轉身對司南晨道:「阿晨,我要將南星帶回來。」
「霽風哥哥,這是個……不,這連個陷阱都算不上,這只是赫連決用來戲弄我們的方式。」司南晨幾乎已經絕望。
他又聽江霽風道:「我的時間不多了,聯軍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半年的時間,我每日飲著人血,維持著一條殘命,我早就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可南星不同,她吃了舍沙丹,能繼續好好的活下去,別忘了我們的計劃,若我能將她帶回來,就算一命換一命,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