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的聲音,在嶽寒的頭頂陰森響起,嶽寒握著勾魂筆的手,抖得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哆哆嗦嗦了半天,說話都跟著不利索了。
“我我我......大大大......大人,你你你......聽我解釋......”
雖然嶽寒也不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或許這就是絕境之下,面對威嚴,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你妹的還怎麼解釋啊!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好不好???
“我......”
嶽寒艱難的組織了半天語言,終於編制出一個他自認為還算合情合理的理由,打算和崔珏好好地掰扯掰扯,卻看到崔珏震驚的蹲在他的面前,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地面那張紙。
“這尼瑪的有點兒扯吧......”
嶽寒一愣,順著崔珏的目光一瞧,發現紙上的墨水,忽然遇水一般四散而去,將嶽寒的名字模糊成水漬,一點點的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而那張紙,嶄新的就好像從未有人在上面寫過字兒一樣!
“大人......您看,我說......我沒騙你吧,可能陰間的紙和我的名字不合,不是筆不出水,就是紙不顯示我的名字,嘿嘿嘿......”
嶽寒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是間諜?”
崔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張紙愣神。
間諜?嶽寒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壞了。間諜是什麼鬼?難道現在陰間也開始流行諜戰片兒了嗎?崔珏看多了諜戰片,入戲太深,以為自己是臥底,打入陰間內部,只為了當一個實習黑無常,還是一個沒身份的黑戶?
是他腦子瓦特了還是自己腦子瓦特了?
“大人?”
瞧見崔珏還在看著那張紙發愣,嶽寒又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咳咳......”
崔珏回神,咳了咳以掩飾尷尬,回頭看了一眼還蹲在地上的嶽寒,擺了擺手道:
“行了,你先起來吧。”
“謝崔大人!”
嶽寒如釋重負,連忙站了起來。崔珏一揮手,紙張和勾魂筆,飄然又回到了崔珏的手中。崔珏將勾魂筆收起,冷眼看著嶽寒說:
“此事匪夷所思,疑點重重,還需謹慎調查,嚴肅對待。黑戶罪暫且不談,你盜竊地獄巖六級死氣,又襲擊地牢的監管人員,還不顧冥府法度,擅自越獄,又該當何罪啊?”
不愧是地府公務員,上來那個勁兒,還真讓人有十足的壓迫感吶。
這下子,嶽寒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要說辯解嘛......崔珏說的,還都是事實,自己再做辯解,事實也擺在那裡。
本著僥倖的心裡,嶽寒猶豫了片刻,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問:
“大人,若我說......那瓶子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欄杆也不是我故意敗壞的......您信嗎?”
“胡說八道!來人吶!帶罪犯嶽寒,入往生池,洗去一身汙垢穢物,再領入六道輪迴,為畜為奴,就看你自己的命數如何了!”
崔珏大手一揮,一紙罪狀,憑空出現在嶽寒的面前。嶽寒看著上面的認罪書,嚇得都快抖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