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就在我這睡下吧，另尋他所？”
老人嗤笑了一聲，“只怕是要風餐露宿。”
趙小云疑問不解，“老丈，這是為何？我看村中還是其他人家可供我借宿。”
老人反問道：“那你村子裡面亮的屋子多，還是一片漆黑的屋子多？”
趙小云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村子內多的是一點亮光都沒有的屋子，零星幾個屋子才有燈火。
這是什麼情況？
沒等趙小云問出來，老人就自顧自把說下去，難得有個可以傾述的物件，他寂寞太久了。
“小傢伙等在我這睡一晚，明早就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你還年輕，不值得。”
……
趙小云從老人的話中梳理出了前因後果。
武都這一代的皇帝·靈昏聵，寵信宦官，賣官售爵。靈帝活著的時候還好，武都還沒有分崩離析，自靈帝駕崩之後，武都和他的子民命運愈發崩壞，前路未知。
如今群雄並起，佔地為王，都為了成為武都的新一任皇帝而互相撕殺著。
隨著戰爭的禿鷲蔓延開來，山賊土匪，僱傭兵也逐漸多了起來。他們之中魚肉鄉里，剝削民脂民膏的也不在少數。
老人所在的村子正是被一夥山賊給盯上了，那夥山賊就在不遠處的山上，要老人的村子每個月末每家每戶按時繳納供奉，否則就家破人亡。
山賊的山名為荊山，老人的村子則叫荊山村。
最開始的時候，村子裡面有見識的人能跑的都跑到別處去了；剩下的就是些捨不得背井離鄉的人、年數不多隻想死在家鄉的老人。
山賊們的月供月月上漲，留在村子裡面的人不堪重賦也想逃離這個地方。
跑的人多了，就引起了山賊的警惕，特地在各個路口都設定了障礙，膽敢跑路的人都被殺害了。
……
漸漸地才過了不到一年，村子裡面的人因為繳納不出月供都被殺害了，如今只剩幾戶人家數著日子等死了。
據老人所說，因為荊山村的人已經少得可憐，山賊們把各個路口的路障又撤銷了。
老人看趙小云年輕所以才叫趙小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的人生路還很長，不應該留在這個村子裡白白送了大好性命。
而老人沒幾年可以活了，也不打算背井離鄉了，死在荊山村也算是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