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真的假的,我就是真的!”’紫惑’想來想去,也沒明白自己哪裡露出了馬腳。
雲靈鳶道:“你自以為很聰明,選擇了我心中最為脆弱敏感的那根弦,一見面就喚我凝兒,這個稱呼,其實你是被我的想象誤導了。實話告訴你,我心中的確歡喜紫惑,但他曾脫口而出喚我凝兒,一直在我的心裡埋下一抹揮之不去的影子,抹額之事也一樣,我不過結合了他講的那個少年的故事,想象抹額的重要性罷了。”
“你叫出凝兒二字,便察覺到了我的異常,你猜測,定然是名字出了問題,此後便不敢再稱呼我了。我可有說錯?”
“既然以往那樣稱呼過你,再叫一遍又有何不可?你僅憑此就懷疑我?也未免太兒戲!”’紫惑’捂住自己湧血的胸口,血從他的指逢間流出,白衣也被染紅了一片,他眼中全是悲怒與痛心。
“這自然不夠。夜暝跟我說你是玉露幻匕的時候我還心存疑慮。我真正意外的是,誅妖湖可解百毒,愈萬傷,這原是我的臆想,你卻當真了,你說你是不是蠢?後來,我又想了想,也對哈,你一個出自於五六百年前的靈器又怎會知道在你出世之前就已在萬靈大陸消失了的誅妖湖,這才將我一廂情願的臆想,當了真。”
紫惑的眼中開始布上了陰霾,這般說來,他是輸在了沒文化的虧了。
雲靈鳶又道,“紫惑烤魚一絕,你的手藝學得可真是像,可惜呢,四條魚,一人兩條才夠味,這個面畫也是我的想象,你倒好,原樣照搬,一點也不帶改的,你可知,紫惑吃魚,呵呵,那真是想象中才會出現的事。
還有,紫魂戒裡那滿院的鳶尾花是枯萎了的,開得茂盛的那是我的想象。
還有還有,紫惑喝酒?呵呵,這事假得都沒譜了,我相信,那些滾圓的小罈子,他應是八輩子都沒再開啟過了。”
他滿腹怒火,他是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雲靈鳶這個女人,腦子裡面想的淨都是些假玩意。
“如此說來,這一路,你是在耍著我玩了?”
“你錯了。”雲靈鳶是真失望,“我是一路都在期盼著你是真紫惑,我滿心期待紫惑真的來尋我。可是,我被你耍了!你這個冒牌貨!!”
她心中還有幾分怒氣,她初見他時,對紫惑傾露的那些情感不假,她以為紫惑真的安全了,她以為,紫惑與宮十二戰鬥,已經全身而退了。
哪知……根本不是這樣,事實還是那麼糟糕,她陷進了幻境,沒辦法在醉香樓等他,仍然不知道他平安與否。
‘紫惑’道:“都是想象,若我是真紫惑呢?也不怕殺了你的心上人!”
雲靈鳶抬起頭,正視他的紫眸,“區區一把金風幻匕,又怎殺得了紫惑?即便錯殺了紫惑,紫惑還會使用輪迴之術啊。所以這一刀下去,我壓力不大呢。話說,對金風幻匕沒有反抗之力的人,是你吧?”
雲靈鳶輕輕撥出一口氣,“我若是猜得不錯,螣蛇根本就傷不到你,並不是說你有多厲害,而是,在你的幻境裡面,面對你這個幻象,一切的攻擊就像拳頭擊在了棉花上,唯有這把金風幻匕,真真正正、實實在在,是可以傷你的靈器,我說的可對?”
’紫惑’瞭然,道:“原來你求夜暝停止螣蛇的攻擊,不是怕他殺了我,而是怕他殺不了我!看來,我是低估你了。”
“過獎了。那一刻,我真是拿你當真紫惑在求他。”情感不假,眼淚不假,理智也不假,雲靈鳶道:“多虧了這把金風幻匕,你說巧不巧?它居然認我為主了。於是我便想到你們’金風’’玉露’因前主人的決裂而分離,想必你盼著這把金風幻匕也是盼了許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