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上先生,你誤會了。”孟凡宇的額頭上泛起細密的汗珠,“您聽我解釋。”
佐上梅津住冷冷的打量著孟凡宇。
“孟某是想著試探巡捕房的反應,才這麼做的。”孟凡宇說道,“只是事情比較倉促,沒有來得及向佐上先生彙報,還請佐上先生恕罪。”
“試探巡捕房?”佐上梅津住看了孟凡宇一眼,“詳細說說。”
“佐上先生此前交代的事情,孟某一直記在心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恨不得早日完成佐上先生交代的任務。”孟凡宇說道。
佐上梅津住面無表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倒要聽聽孟凡宇如何狡辯。
……
“我此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孟凡宇說道,“當初何其忱與我吃酒,酒醉之下曾經說過雄鎮樓當期畢業生,會派往上海租界秘密潛伏。”
“這件事為什麼不早點彙報?”佐上梅津住身體陡然坐直,問道。
“這只是何其忱酒後之言,孟某也忘了這件事,要不是一直琢磨佐上先生的任務,也不會想起這一茬。”孟凡宇趕緊說道。
為了脫罪,他剛才絞盡腦汁才想到了這個‘近乎完美’的理由,當然來不及向佐上梅津住彙報了。
“何其忱這個名字很熟悉。”佐上梅津住皺起眉頭,說道。
“何其忱在幾年前任力行社特務處杭州站行動隊隊長。”孟凡宇說道。
佐上梅津住點點頭,他想起何其忱這個人了,帝國佔領杭州後,力行社特務處轉入地下活動,這何其忱在情婦家中過夜,被帝國憲兵隊捕獲,很快就投靠了帝國。
“何其忱果然和你說過那番話?”佐上梅津住問道。
“確實如此。”孟凡宇趕緊說道,“我聽說何其忱也已經棄暗投明,為大日本帝國效力了,佐上先生可以安排人詢問何其忱。”
“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向杭州方面問詢的,你繼續說。”佐上梅津住點點頭,他的心中已經有些相信孟凡宇的話了。
……
“此前孟某在先施百貨偶遇程千帆,後來在拜訪程千帆的時候,靈機一動,就透漏了我無意間發現的紅黨線索,以茲接近程千帆。”孟凡宇說道。
“你懷疑雄鎮樓打入租界的那個人就是程千帆?”佐上梅津住的臉上露出古怪神色。
“不是。”孟凡宇搖搖頭,“我只是想要接近程千帆,取得程千帆的友誼,然後可以方便我出入巡捕房,查勘當年的‘學生’。”
“你如何確定你在雄鎮樓的學生是在法租界,在中央巡捕房,而不是公共租界,或者是法租界其他部門?”佐上梅津住問道。
“不確定。”孟凡宇搖搖頭,“我也只是想著走一步算一步,先和巡捕房打好關係,以圖後計。”
“為什麼選擇程千帆作為突破口?”佐上梅津住狐疑問道。
“只是因為聽說程千帆極度仇恨紅色,正好我發現的紅黨線索可以作為禮物,以茲接近程千帆。”孟凡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