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樞理劃亮了一根火柴,為自己點菸。他不習慣用打火機,還是喜歡用洋火。
小程總看了趙探長一眼,摸出自己的金質打火機,點燃了口中的香菸。
他抽了一口煙。
透過噴出的煙霧,程千帆彷彿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見費佲的場景。
他和費佲不算熟悉。
那是他去霞飛巡捕房辦事情,看到路大章在訓斥一個年輕巡捕。
他看這小子被訓的灰頭土臉,隨口說了句話,路大章便揮揮手將費佲趕走了。
當時他問路大章那小子犯了什麼錯。路大章說費佲的卡口漏人了。他探尋的目光看向路大章。路大章搖搖頭。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費佲雖然已經在暗中做幫助抗日的事情了,不過應該還沒有加入我黨。
程千帆知道趙樞理應該是同新四軍的同志秘密見面剛回來,並不知道巡捕房發生的事情。
程千帆向趙樞理講述了費佲之事。
......
「是我估算錯誤。「程千帆說道,「如果我再拖延一些時間,費佲應該就能夠成功撤離了。「
趙樞理搖搖頭,「如果再拖延時間,你身上就會有疑點了。」
他嘆口氣,「這位同志選擇當街開槍除掉郵差,本身便是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
說著,他露出疑惑表情,「郵差是怎麼回事?」
「郵差跟蹤了去銀行取款的同志。」程千帆說道,「我們的同志沒有能夠及時發現郵差,是負責保護的同志發現郵差有問題的。」
「費佲?」趙樞理問道。
「不清楚。」程千帆搖搖頭。
他明白趙樞理問的是費佲是否就是那個負責保護的同志。
程千帆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他接到暗語示警電話,只是告知霞飛區的郵差有問題,至於說情報來源,對方並未說,也不能在電話裡提及。
殘酷而複雜的鬥爭形勢,活著的人甚至沒有太多的時間為犧牲的同志悲傷。
......
兩人收拾起了悲傷情緒。
「見過黃老闆了?」程千帆問道。
「是的,我同黃老闆談了談這批貨的運輸。」趙樞理點頭說道。
他向程千帆簡明扼要的彙報了自己同何關的交流溝通情況。
「現在有一個機會。「程千帆說道,「日本人懷疑梅村有新四軍進駐,他們的情報來源不暢通,太田悠一就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