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漢口路的一個比較隱蔽的巷子口停下。
程千帆下車。
進了巷子,在巷子中部,他掏出鑰匙開啟了一處宅子的門,穿過院子,從後門出,到了另外一條街道。
街道的盡頭,有一個簡易的車棚,車棚裡停了一輛黑色的奧斯汀轎車。
“程巡長。”一個瘸腿的老頭點頭哈腰。
程千帆遞過去一張兩元法幣,說了句,“少喝點酒。”
“沒得辦法,老頭子就好這一口。”瘸腿老頭笑著說。
程千帆開啟車門,鑰匙打火,啟動車子。
準備離開前,他搖下車窗,開啟手套箱,摸出一包三炮臺,扔給瘸腿老頭,“省著點抽。”
瘸腿老頭千恩萬謝中,程千帆開車離開。
街道上熙熙攘攘。
遙遠的北方,北平、天津的陷落,似乎並沒有給這座遠東最大的都市帶來太直觀的衝擊和影響。
程千帆一路駕車,在穿過了幾條街,在一處樹蔭下的路邊,他停下來。
點燃了一支菸,慢慢地吸了一口,菸草的氣息,從鼻腔、氣管進入,在肺部流轉,同時刺激大腦,令疲憊的他頭腦清醒。
他在思考豪仔所說之事。
……
‘自以為是’的日本人啊。
他再次用了這個詞。
即便是喬春桃沒有透過手腕的紋身確認這個‘小女孩’是日本侏儒,程千帆也可以判斷這個小女孩是有問題的。
一個險些被日本浪人侮辱的小女孩,不趕緊逃離,竟然在事發地點附近再次出現,還冠以尋找‘救命恩人’的名頭。
程千帆的感覺是,有時候日本人很狡猾,極度陰險,但是,有些時候,他們又是那麼的自以為是,他們以為他們考慮的很完美,實際上是愚蠢至極,把別人當傻子。
程千帆現在在琢磨的是,這個日本女侏儒為什麼要找尋找喬春桃和姜老三。
這種行為不符合程千帆此前對於這件事的分析。
此前他同喬春桃對此事的分析,無論是日本浪人故意設計陷阱誘殺抗日同胞,還是日本軍方試圖利用陷阱製造摩擦,這兩種行為都有一個特點:
隨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