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紅彤彤的暗房裡。
在紅彤彤的燈光下,程千帆同影佐英一一起欣賞自己的死屍照片。
膠片還沒有幹,在黯淡的紅光下,依然可以較為清晰的可以看到一具死屍躺在地板上,胸膛插入一把匕首。
影佐英一認出來死者正是程千帆。
兩個人歪著腦袋,看的津津有味。
“程君,沒想到學院一別,你我竟以這樣的方式正式見面。”影佐英一說著,說著,笑起來,公鴨嗓子一般難聽的笑聲。
程千帆的眼眸在紅光下呈現出妖冶、詭異之感覺,他看著躺在血泊中的自己,嘴角揚起一抹古怪笑容,“影佐君,你沒有親自體會,可能無法想象親手殺死自己的感覺,真是……難以言表。”
他對影佐英一說。
約莫半小時後,膠片幹了。
完全成型的黑白照片裡,躺在血泊中的程千帆,死不瞑目的眼神。
“屍體怎麼處理的?”
“扔江裡了。”程千帆說道,“腦袋用石頭砸爛了,裝在麻袋裡,塞滿了石頭。”
影佐英一看了侃侃而談的宮崎健太郎一眼,顯然,這個傢伙已經從意外殺死程千帆的事件中緩過勁來了。
且聽得宮崎健太郎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講述如何處理屍體:很熟練的樣子。
影佐英一對此並不意外,‘行吟詩人’宮崎健太郎在遊歷的過程中,手中的人命不會少。
……
確認程千帆死亡,影佐英一心中的那股濁氣得到了釋放,他看向宮崎健太郎的眼神都‘柔和’了些許。
不過,殺死程千帆只是第一步,宮崎健太郎如何成功的扮演程千帆,更加關鍵。
程千帆同影佐英一交談,商談如何假扮自己。
影佐英一令人取來了特高科整理的法租界巡捕檔案,指著照片中的人物向‘宮崎健太郎’介紹程千帆的同事,講述這些人的性格特點,甚至是言語特點,家庭成員的情況等等。
程千帆聽得很認真,不時地會提問。
影佐英一腦子裡彷彿裝了整個法租界巡捕房警員的檔案資料,幾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快速給出正確解答。
“宮崎君,你毋需擔心。”影佐英一說,“程千帆相比較其他巡捕,他的人際關係並不算太複雜,況且他現在是副巡長,自由度比較高,也便於你假扮。”
“昨日是程千帆長輩的冥壽,宮崎君今天可以假作心情不好,對於其他人態度冷淡。”
“半天的時間,足夠宮崎君觀察和熟悉同僚了。”
“嗓音呢?”
“你的嗓音同程千帆竟真的有幾分相似。”影佐英一聽了聽,高興的說道,“你假作嗓子不舒服,嗓音有些許不一樣,也不會有人懷疑。”
程千帆皺著眉頭,似是依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