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長,匡小琴事件後,我對程千帆便起了興趣,仔細研究了這個人。”杉田三四郎說道。
“對於匡小琴失蹤一事,趙樞理怎麼說?”我孫子慎太聽到杉田三四郎提及匡小琴事件,立刻問道。
“趙樞理很慚愧,他承認自己辦事不力。”杉田三四郎說道,“同時,趙樞理認為訊息可能走露了,不然匡小琴不會突然消失。”
“訊息走漏?”我孫子慎太問道,“他有懷疑物件沒有?”
“沒有。”杉田三四郎搖搖頭,“趙樞理言下之意有懷疑程千帆,不過,他並沒有什麼證據,考慮到他和程千帆的仇恨,也不排除這是他的主觀判斷。”
“我還以為你會支援趙樞理對程千帆的懷疑呢。”我孫子慎太微笑道。
“屬下很理智,會客觀的釐清事實。”杉田三四郎說道。
我孫子慎太微微頷首,示意杉田三四郎繼續方才的話題。
……
“屬下發現一個頗為耐人尋味的細節。”
“宮崎君在大學的教官長友寸男閣下遇刺身亡的時候,宮崎君與他一起遭遇刺殺,不過,他只是肩膀中彈。”
“宮崎君的導師谷口寬之教授剛來上海就遭遇不幸,而本來在當天晚上,今村兵太郎參贊設宴,安排谷口寬之教授和宮崎健太郎見面的,也就在谷口寬之教授遇刺的當天,程千帆也在先施百貨遭遇刺殺未遂事件。”
“巖井公館的內藤小翼是長友寸男閣下的外甥,他一直懷疑長友閣下遇刺之事另有乾坤,並且對宮崎健太郎產生了懷疑,最後,內藤小翼在去年失蹤,後來被確認已經遇害。”杉田三四郎說道。
……
“你說的這幾件事的相關卷宗,我也曾經看過。”我孫子慎太說道,“谷口寬之教授遇害,此案已經偵破,是谷口教授的學生八目昌二,因為誤會其未婚妻與教授有親密關係,故而起了殺心,收買了在上海的白俄,殺害了教授。”
他對杉田三四郎說道,“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
“至於說宮崎健太郎在當日遇刺,根據後來投誠帝國的蘇晨德的供述,這起刺殺事件是黨務調查處策動的,背後還有張笑林的影子,所以,這件事也並無可疑。”我孫子慎太說道。
“不。”杉田三四郎搖搖頭,說道,“室長,屬下秘密調查了此事,根據屬下所掌握的情況,八目昌二跟隨谷口教授來到上海之後,深居簡出,他基本上不太可能有機會接觸到外界,並未還成功的收買白俄動手。”
“所以,屬下推斷,谷口寬之教授遇害之事,恐怕另有乾坤。”杉田三四郎說道。
……
我孫子慎太皺起眉頭。
“還有長友寸男閣下遇刺事件,這件事也有疑點,長友閣下當時的掩護身份是一名中國醫生,屬下仔細研究過,很難解釋得通為何力行社特務處會對一名中國醫生動手。”杉田三四郎說道。
“根據後來投誠帝國的特務處上海區行動組長陸飛的供述,他們是受到了來自戴春風的電令,對長友閣下發動刺殺行動的。”杉田三四郎說道,“這就很奇怪了,長友閣下是秘密抵達上海的,並且其掩護身份做得很好,無法解釋為何這麼一個‘普通人’竟然會引起戴春風的注意,甚至親自電令上海方面動手。”
“無論是谷口寬之教授,還是長友寸男閣下,他們都本不該引來敵人的注意和刺殺,但是,事實就是,他們都遭遇了可恥的刺殺。”杉田三四郎說道,“這個共同點引起了屬下的注意和不解。”
……
“你的分析是有一定的邏輯和道理的。”我孫子慎太沉吟說道,“但是,從你的講述,我並沒有看到有指向宮崎健太郎的懷疑證據。”
他看著杉田三四郎,說道,“如果非要說有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這兩位遇害的時候,宮崎健太郎也都遭遇了襲擊,但是,根據我們從投誠人員那裡獲得的情報,是足以洗清宮崎健太郎的嫌疑的,這更應該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