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曼姐,說說吧,找我什麼事?”程千帆給修雨曼倒了一杯茶水,坐下來問道。
“我想請你幫我保釋一個人。”修雨曼說道。
“保釋?”程千帆微微錯愕,“保釋誰?做什麼的?”
“他叫茅俊輝,是《南京新報》的編輯,以前是我在上海的同事,前段時間被特工總部的人抓走了。”修雨曼說道。
“《南京新報》?”程千帆皺起眉頭,“特工總部抓《南京新報》的人做什麼?”
據他所知,《南京新報》是梁宏志的南京維新政府時期就創立的漢奸報紙,鼓吹中日友好,為日本侵略中國施行奴化教育搖旗吶喊。
……
“特工總部說茅俊輝是重慶分子。”修雨曼說道。
程千帆的面色立刻嚴肅下來,“雨曼姐,這個你可要說清楚的,如果真的是重慶分子,恕我不能幫這個忙,汪先生對重慶那邊的態度,你是知道的。”
“茅俊輝不可能是重慶分子,他要是真的是重慶分子,我也不敢找你開這個口啊。”修雨曼說道,“別說開口了,我也不敢沾這種事情啊。”
“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程千帆不解問道。
“汪先生當年發表‘豔電’,那邊對汪先生各種汙衊和口誅筆伐,當時茅俊輝還在上海工作,他被重慶矇蔽,也寫了一篇文章。”修雨曼說道,“後來茅俊輝幡然醒悟,發表文章追隨汪先生之和平路線,可以說已經是迷途知返了。”
……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程千帆問道。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他當年寫的那篇文章被人翻出來了,並且以此指認,說他是重慶分子。”修雨曼說道,“我與茅俊輝當年是關係不錯的同事,這次來南京後就登門拜訪,這才從他的家人口中得知了此事。”
“這不,知道我認識你這位在楚部長面前的大紅人,那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求到我頭上了。”修雨曼嘆口氣說道。
“真的不是重慶分子?”程千帆問道。
“我只能說,我覺得不是。”看著程千帆這嚴肅的表情,修雨曼想了想斟酌了措辭,說道,“真要算起來,他就寫了那麼一篇不尊敬汪先生的文章,那些為新政權喝彩的文章,可是數不勝數了。”
程千帆陷入沉思中。
……
“這個忙能幫嗎?”修雨曼催促道,“能不能幫忙,給姐一個痛快話。”
“不是我不願意幫忙。”程千帆說道,“按照你這麼一說,這個茅俊輝的問題不大,更像是得罪了什麼人,所以被人整了。”
“那就是可以幫忙了。”
“雨曼姐,你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程千帆哭笑不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