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呂桑。”荒木播磨蹲下來,他拍了拍呂虎的肩膀,“呂桑對帝國很忠心,我知道。”
說著,他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呂虎的眼睛,“呂桑,你說過你願意為帝國效死……”
大頭呂的眼眸瞪大,驚愕的表情凝固,而後是巨大的憤怒,他明白了。
日本人要滅口。
他想到戲文裡常說的一句話:
狡兔死走狗烹!
莫如是!
“太君,不能啊,不能這樣啊。”大頭呂喊道,他在做最後的掙扎。
荒木播磨搖著頭,站起來,淡淡說道,“送呂桑上路吧。”
大頭呂被拖出去了。
“老子真傻!荒木!荒木!吾冊那娘個批!錯嚀娘個批!”大頭呂絕望的罵聲傳來,然後是嗚嗚咽咽,再後來是嘴巴被堵住了,世界安靜了。
特高課後院的小樹林,早已經提前挖好了一個坑,大頭呂猶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坑裡,死狀其慘,腹部幾乎被匕首捅爛了。
填土,一切恢復了原貌。
一陣風吹來,一顆小樹苗向左側傾斜,似是不願意同鄰近的這個新來者為伍。
這顆小樹苗是麥子同志犧牲後的某一天破土、發芽生長的,瘦瘦弱弱的,看似一點也不壯碩,卻歷經風雨不倒,就那麼頑強倔強的生長著,就如同那孱弱卻不屈的祖國。
麥子的右側是燕暢,沿著南北格局向右側繼續延伸,是康二牛,是許許多多有名的無名的殉難者。
對了,還有趙義。
趙義犧牲後,他的屍體先是被拉回了憲兵司令部,後來趙義殘缺不全的屍身輾轉被運到了特高課,最後也埋在了這個小樹林。
他們為了這個古老的國度,為了這個擁有悠久歷史和燦爛的文明的民族和國家不至於永久沉淪,闊步,向死而行!
他們有共同的名字,烈士!
除了大頭呂。
轟隆。
一聲炸雷。
陰沉了一整天的雨水終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