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章按了下喇叭。
碼頭的一名守衛小跑著過來檢視。
坐在後排的程千帆落下車窗。
“程巡長。”守衛臉上趕緊露出笑容打招呼。
“三愣,辛苦了。”程千帆扔出一包煙。
三愣穩穩地接住,唱了個喏,“謝程巡長賞。”
說著一擺手,有人拉著繩子將欄杆抬起來。
程千帆哈哈大笑,擺擺手,車子啟動,一踩油門進了碼頭。
“這個崗哨是新增加的。”程千帆解釋說道,“租界巡捕房被去年的那場戰事弄怕了。”
“你的人?”路大章隨口問道。
“麥蘭巡捕房招攬的幫閒,施了些好處,算是半個眼線。”程千帆淡淡說道。
車子一路直行,到了貨倉門口,兩人下車。
“帆哥,這大冷天的,您怎麼過來了?”看守貨倉的手下看到小程巡長過來了,趕緊上前迎接。
然後看到跟在身邊的路大章,也趕緊彎腰行禮,“路巡長。”
路大章點頭回應。
“阿蒙,有情況沒?”程千帆哈了哈手。
“沒有。”阿蒙搖搖頭,“弟兄們盯著呢,眼都不眨一下。”
說著,他恭維說道,“再說了,帆哥您在法租界的虎威,誰敢來咱這鬧事。”
“不可大意。”程千帆微微頷首,“開門。”
“是!”阿蒙摸出鑰匙,三把鑰匙,依次開啟三把重鎖,用力推開貨倉的門。
吱吱呀呀的硌牙聲音,在寒風中格外的刺耳。
“燙壺酒,弄點下酒菜,大冷天的,弟兄們暖暖身子。”程千帆從身上摸出兩百法幣,“沒什麼事情,不要進來打擾我和路巡長談事情。”
“明白。”阿蒙接過錢,喜滋滋說道,“謝謝帆哥。”
其餘幾名手下也是一陣歡呼,齊聲感謝帆哥。
“不許醉酒。”程千帆瞪了眾人一眼,說道。
“不敢!潤潤口。”阿蒙嘿嘿笑著說道。
……